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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模糊的记忆(1 / 2)

 秦枫与陆建见到黄剑,心里也是那么的兴奋与激动,脸上堆满了喜悦的微笑,同样认为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四个人又像往常那样,可以一起讨论学习与生活上的事了。但一向细心的陆建,在见到黄剑的第一时间,就已从黄剑站着的姿势上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感觉与过去的黄剑完全不一样,可这是非常微妙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他一时片刻也说不上来

令韩玉林意想不到的是,秦枫与陆建出现后,黄剑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在意识上即使没有回到正常的状态,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胡言乱语,尽说些令他人哭笑不得话了。不论秦枫与陆建对他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他总是简单的回答,而且时不时还点点头,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在回答问题时那样,在如实回答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肯定性。

这倒是让韩玉林松了口气,心里那根绷得很紧的弦也松了许多,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的担心,毕竟他清楚黄剑已不是过去的那个黄剑,而是一个彻底丧失了意识,连自己名字也都不知道的黄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认为自己不能离开黄剑,必须得一直陪在黄剑的左右,防止再次发生失踪的事情。

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得留在黄剑的身边,即使不能让黄剑从现在的这种状态恢复过来,但总不能把黄剑独自扔在宿舍楼里。而且他一直认为,在黄剑身上所发生的这件事,完全是因他而起,所以觉得自己有责任在这个时候照顾好黄剑,让黄剑不再继续受到惊吓和刺激,更不能让黄剑再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可是,由于黄剑当前在秦枫与陆建的面前表现的一切正常,不管是从表情方面,还是说话方面观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地方。如此之下,他若是说要留在宿舍陪黄剑,而不上教室去的话,秦枫与陆建是不太可能理解的,而且在黄剑的面前,他又不好把黄剑的真实情况告诉秦枫和陆建,让他们二人知道。

宿舍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很多都已陆续离开了宿舍楼。

他心下一横,决定把陆建叫到一边,暂时把黄剑的真实情况跟陆建说了,并让陆建以他在宿舍里照顾病的严重的黄剑为由,跟郑教授请假。经过他反复的琢磨,不仅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而且还能够证实他早上跟郑教授说过的谎,即使是郑教授在下午亲自到宿舍里“探望”黄剑,也不感到内疚,因为黄剑本来就已丧失了应有的意识。不过,也有令他感到不安的地方,那就是担心郑教授真到了宿舍,黄剑依旧会胡言乱语,说一些不该在郑教授面前说的话。

下午,整栋宿舍楼就只剩下他与黄剑了。他们已经从过道上进到202宿舍去了,但黄剑在宿舍里来回地踱步着:从宿舍门前走到宿舍后面,又从宿舍后面走到宿舍门前;偶尔也会在宿舍的中央处,或者是韩玉林的面前停下。而韩玉林,则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弓着背,但头却稍微抬起,目光注视着前面。当黄剑从他面前走过,或是在他面前停下时,目光自然就停在了黄剑的身上。看着眼前如此的情况,他心里的疑惑如同空中重重乌云,怎么想,心里的那些疑惑也没有散去,还是缠着他。

“黄剑,”他突然站起身,拦在黄剑的面前,“你能不这么走来走去的吗?”

黄剑傻乎乎地看着他,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他明知黄剑不可能会听从自己的话,能够安静地坐到床上,像往日那样,与他进行一些在学习上,或是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更不可能会把今早所发生的一切,如实地告诉自己。可是,他认为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保持着沉默,就那样看着黄剑在整个宿舍里踱步着,必须得不断试着与黄剑沟通。唯有如此,黄剑才有可能会从这种状态下醒悟过来,回到正常的状态。

问题是,现在的黄剑,不管他说什么,除了像一个木偶这般看着他以外,什么反应也不会产生了。这使得他很沮丧,整个人的情绪陷入到了黑暗的深渊,在深渊下感受着冰凉,以及他人感受不到的痛苦。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使黄剑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复意识,能够像过去那样,在生活中与他,还有秦枫与陆建因为某些问题产生争论。

在过去,他认为黄剑就像是一个非常幼稚的人,只要与秦枫在一起,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两人总是因某些问题,即使是没什么问题,两人都会制造一些问题,从而两人就会产生争执,甚至还会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在对方的身上。但在这一刻,他却希望黄剑能够回到过去的那种状态,愿意看着黄剑与秦枫因某些问题而争执的场面。

“我知道,”他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你,是不可能会明白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更不会了解我内心的难过。你若不是我身边的朋友,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黄剑突然摇了摇头,“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他瞬间愣住了,睁大双眼凝视着黄剑,内心既是喜又是惊,如同海水般,掀起一股股的波浪,使得整个内心深处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悠然产生。黄剑终于有些醒悟过来了,这是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他不敢确定黄剑的清醒程度。

“知道。”黄剑说。

他真不敢相信,一点也不敢相信奇迹就这样给发生了。

“那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些模糊,”黄剑努力地想了想,“不是那么的清楚。”

“你今早离开宿舍,”他试着提醒黄剑,“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我真有离开宿舍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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