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悬浮在空中的牌位,身体一动不动,白皙的小脸因恐惧已出现了点点的扭曲,更为配合的是额头上沁出的原本还是细细的冷汗此时也已成长为豆大般的汗珠。
这也难怪,牌位凭空悬起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让自身发光,更为恐怖的是发出的光还能凝出人形,估计对任何一个少年来说都能称得上足够的心惊肉跳!
牌位上的光泽终于停止了外溢,貌似小圆盘的东西以及小圆盘上的人形也最终的凝实。
视线也最终变得清楚。
那的确是一个小圆盘,位于其正中心有一个四方形的空心小孔而且小孔周围刻满了密密麻麻异常奇特的纹路,望的久了竟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洪荒之感。
只是从其表面的暗铜色来看,小圆盘似乎受过重创。
视线微微上调,空心小圆盘之上一名老者静静盘坐。
老者一身素布麻衣,发丝齐肩,全发皆白。
颇为有趣的是,两道长长的银白眉须顺着老者的脸颊垂滑而下,与那长长的花白胡须两相对望,给那张本来就饱经风霜的脸更添几分沧桑。
更为奇特的是,老者那对似乎在任何时候都能够波澜不惊的眼睛如黑洞般深不可测,仿佛能将整片天地给活活的吞进去,这一切将老者渲染的朴素而又神秘。
只是老者和那空心小圆盘的颜色相差无几的身体颇显虚幻,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消散在这片天地的感觉,和常人相比,很明显老者应是遭受过极重的创伤。
“喂!那谁呀谁,你没事?”空心小圆盘载着老者缓缓飘向从自己一出场便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天问,老者微笑着在天问面前晃了晃手。
“啊!”被老者从恐惧与惊悚中生生的拉了出来,天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指颤抖着指向眼前的老者:“你,你,你·····”
太过突然,也太过可怖,以至于天问实在是“你”不出来了!
“‘你’个屁呀?咱不带这样,行不?”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会被吓成这副德行,老者显得相当的不满,少年给予老者的第一印象和想象中的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摇了摇头,老者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比鬼好看一点!”
边七上八下的喘着气,边努力使自己平静地看了一眼老者,似乎真的比那传说中的鬼要好看的多得多,天问那剧烈挣扎着想要再次冲出身体的心神这才略作消停。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父亲的牌位里?”胡乱地擦了一下已布满整张脸的冷汗,咽了口唾沫,天问带着苍白的小脸看向老者,他可不会单纯到认为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家伙会是自己的父亲。
“嘿嘿!我这糟老头子的确有那么点吓人,不过你能这么快地平静下来,倒也有点能耐!有点能耐!”老者怪笑着对着天问竖起了大拇指,接着道:“我呢,说到底嘛,就是一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影像,连道残魂都算不上,随时都可能大限将至。至于我为什么会在你父亲的牌位里,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谈到这里,天问小脸上的冷汗已经干透了十之七八,心神也已平静的差不多了。
“想见你的母亲吗?”老者捋了一下胡须,平静地看向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