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范氏这边与那衣着富贵的妇人奴颜欢笑,卑躬屈膝,可心里是存着气的,打算等回了家,就给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颜色看看!
几天不立规矩,她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在池范氏看来,桑月不干活,不挣钱,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这次这笔生意没做成,钱没进她的口袋,那就是桑月的错。
那么多年下来,她摆婆婆的“款儿”摆习惯了,早就不把桑月当成一个人来看了。
对她来说,这个儿媳妇儿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了。
现在她在这个贵人跟前表现的越卑微,回头对着桑月就越刻薄。
不想那衣着华贵的妇人却并没有太多被冒犯的意思,反倒是十分和气的说道:“哦,是这样啊,也没关系,我今天来也是因为听说你家的美容丸好用。”
“我的好些姐妹用了你的美容丸皮肤变得很好,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所以我就想见一见这位制作美容丸的小娘子。”
她这么一说,池范氏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儿媳妇儿桑氏又一张狐媚子一样的脸,这也是池范氏不喜欢她的其中一个原因。
她总觉得长成这个样子的桑氏不是一个安分的妇人,那眼睛瞧着都勾人得很。
又是自己跟她儿子跑回家了,一点教养都没有,那就是上赶着要嫁给她儿子的,一看就不安分。况且池范氏也怕儿媳妇儿结交上了贵人,扭头就把自己跟儿子踢开。然而心理阴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阴暗的,她也不想想,如果原主想一脚把他们母子踢开,早就踢开了。
毕竟不管是采药还是制作药丸,都没他们母子什么事儿,池范氏倒是想接手,可是她不会,那些个药丸也不知道桑月怎么搞出来的,那些脏兮兮黑乎乎的药汁,池范氏看着就浑身犯怵,年纪大了,总是忌讳这些东西,就好像整天对着药,自己以后就得吃药似的。
于是乎,池范氏就把找客人这个事儿揽去了,琢磨着银子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就是一样的。绝对不能让银子落到桑月那小狐媚子的口袋里,省得她拿着银子出去给别的野男人花,那她儿子头上就绿了。
“我那个儿媳妇儿乡下小地方来的,害羞,不喜欢见人,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就是。”
那贵妇闻言,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她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好的美容丸谁不想要,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生意做下去迟早得出事儿,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知道这个贪婪的婆子还有多长时间银子可以挣。
但今天没能见到那擅制药丸的小娘子实在是十分失望,这夫人也绝了购买美容丸的心思,只想着另外寻找机会再接近那小娘子。毕竟就算再不愿意见人,人总是要出门的。
池范氏不知道,那贵妇走后留下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盯着她家那小铺子的前门和后门……
“娘,看看我新买的郑之士的画,你看看,郑老的这个画工,太绝了!这次能用一百二十两买下这一幅画绝对是值了!”池范氏一回到家,就听见她儿子激动的说道。
池少卿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要说他有多坏倒是不至于。只是贪图美色,迂腐,自私自利是肯定有的。
作为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他不知道无媒无聘是为苟合吗?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池范氏对自己的占有欲吗?
不见得。只是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不愿意知道,也不想提醒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