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经常来吗？”陶斯然等他忙完了，问了一句。
17层层主叹了口气，“是20层的督查，虽说不经常来，但是有几次大家也都记得了。”他说。
要说也是，没次都要闹出点人命来，谁还能记不住呢？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了。
陶斯然皱眉。“20层管着上面这几层吗？”不是说都是差不多的吗。
“明面上不是...但是毕竟上面其他几层是比不过的。”17层层主说着，又偷偷看了光轮一眼，要是21层的肯管，倒也不过是今天的结果。
但是之前几次他们就知道了，21层的是不管的，甚至缠的很了，下手比20层那几位还狠些。
光轮依旧在一旁悠闲的摇尾巴。事情其实是这样，他们对上面几层都没什么兴趣。
至于20层的...不惹他们就算了。毕竟那群家伙的本体是很恶心的。21层的都爱漂亮，很不乐意主动打交道。
陶斯然也没什么反应。17层层主的眼色她也看到了，但是不打算多话。她又不是圣母，肯定不会看这里的人可怜，就去求光轮插手。
它既然一直没搭理，就是有自己的理由。陶斯然和它非亲非故，也犯不着一劝。就是....
她问17层层主，“他们会无缘无故杀人吗？”
17层层主摇摇头，“只要不反抗就没事。”只不过20层的脑子都比较有问题，只要在督查工作期间随意走动或者出声都算反抗。
“这样啊……”陶斯然若有所思，那这次他们是来找什么来了？
那么大的眼睛看来看去，总不能说是来瞧风景来了吧？
17层层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却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上次20层的督查来就是有人试图从重叠着的时空破口出去...这次，难道又是这样？
事实上，他猜的还真八九不离十。
富尔特这天早早就到了17层。虽然这天就是迎秋节了，但是因为天色还太早，集市上好多摊子还没摆出来。
秃鹫打着哈欠，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早知道他非要这么早来，自己是说什么也不会约他一起的，这会子还困的很呢。
富尔特看他一脸疲倦，也就有点不好意思。
“你去找个地方睡吧，我就自己转转。”他和秃鹫说。
秃鹫也不和他客气，点点头就走了，“有事通讯器联络。”17层虽然没这东西，但是他们从8层带来的还能用。
这大概就是粘在一起的层叠世界的好处了吧，在自己世界里能用的东西，在其他世界里也能用。
要不是这样，深渊20层也就没办法互通有无了。至于那个所谓的21层....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富尔特点点头，看他走了，就自己闲逛了起来。
他来之前也做过功课，这里有个铜沙漠还挺有名，反正现在有空，不如过去看看好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溜溜达达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听到一声小小的“哔。”
富尔特一下子就站住了脚。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自己系统结束休眠，重新启动的时候，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富尔特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他慌张的四下张望了起来，生怕是有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让他听错了。
然而，目之所见，只有深蓝夜幕下的漫漫黄沙，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他孤零零的站着。
看来不是他听错了。那么接下来要是确定不是幻觉，就证明他的系统还在，并没有像秃鹫说的那样被剥夺了。
但是富尔特在原地站了半天，也没再听见一点声音。
他不甘心。
难道是这里信号不好？他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一个荒唐的想法。明明系统不是手机，哪有什么信号不好的说法。
但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压不住了。他于是四处走动了起来。
不知道走到哪里，富尔特又听到了那小小的“哔”声。
富尔特的心又是一阵狂跳，是了！不是幻觉，自己的系统真的还在！
他于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了起来。这样子盲目的试探下，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信号好的地方。
“哔———”这次的声音响的时间长了起来，然后就是富尔特熟悉的系统声音，“宿...主...”它断断续续的出了声，然后迅速的哔哔哔哔哔了起来。
富尔特拔腿就往来时的方向跑，头也不敢回，一直到系统的声音沉寂下去，才敢停下，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
后面那串哔并不是他的系统卡壳了，而是之前两人约定好了的。如果情况特殊，系统能量不足的情况下，就会发出这样的示警音。
看来那地方不能再去了。富尔特想，虽然能联系上系统，但是太危险了，还得另外找地方。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集市上走去，现在天也快亮了，还是到人多到地方呆着吧。
富尔特好运的离开了沙漠。完全不知道，他刚离开，天上那轮圆的过分的眼睛就翻了个个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阴测测的四下探看。
此时没有起风，富尔特那串脚印就分外显眼了起来。
取代了月亮的眼睛眨了眨，迷了起来。
再说富尔特，他回到了秃鹫帮他定好的房间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子的谨慎心理，把从头到脚的一身衣服都换了。
现在系统不在，他对这个惩罚世界又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他想了想，索性把换下来的衣服都销毁了，然后洗了个澡。
等到正经早上的时候，他才出了房门。已经补好觉的秃鹫在门外等着他，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现在睡够了，自然有精神了。
“我们走吧。”秃鹫说。
富尔特点头。
两人就这样来到到了集市上。秃鹫是来过几次了，所以没有之前那么新鲜了，只是着重看了几个没见过的摊子。
富尔特跟在一旁，很有几分心不在焉。秃鹫于是奇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的。”
富尔特笑了笑，“没什么。”他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一直不安，但是总不能说出来吧。
秃鹫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天上传来一声巨响，脸色一下变了。
“站好别动，也别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富尔特刚想问什么，下一秒，就看见脚下的地面上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