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朝阳带着金色的暖旭洒落大地,山川河流金装灿灿,万物萌动,百灵焕发,新的一天降临在了麻县这个偏僻的小地。
县城里鸡鸣狗欢,炊烟袅袅,休息了一夜的人们精神焕发,为了生活忙碌着、奔波着、操劳着。
一大早,县警所大院中就热闹无比,除了从审讯室传来的阵阵高音之外,还有满院子围着的那些警员们。
人群中央,满脸红肿的孙志耷拉着脑袋,又憋又气的在那站着,周围的那些警员们,一个个或笑或乐,对着孙志不断指指点点着。
“看球的看!都给我滚一边去,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老子受罪你们就这么开心吗?都给我滚!”孙志火冒三丈高的叫嚷着。
“哟,火气还不小,我说孙子,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头儿罚在这里站桩呢?”
“你说谁是孙子?娘的,老子叫孙志!”
“行啦行啦,谁让你娘给你起了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我们乡音重,志和子不都一个音嘛!对了孙子,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头儿?看你满脸的巴掌印,啧啧啧,这叫一个紫里透红,水灵的不得了。”
几句戏言,惹得警员们哄堂大笑。
“都是不讲义气的混蛋,落井下石,你们等着,风水轮流转,等哪天你们倒霉的时候,看我怎么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孙志不忿的嚷道。
他这一嚷嚷,大伙笑得更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枯燥的生活太无聊,能找点乐子及时行乐,谁还会在乎今后怎么样。
眼瞅着周围聚着的人越笑越开心,孙志眼珠一动,冒了坏水。
“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罚?”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一听这话,大伙都强忍着笑意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邪乎,邪乎的可怕!”
头一句,孙志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唉,也该着我倒霉,你们知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第二句,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清一色把脑袋摇得好似个拨浪鼓一样。
孙志清了清嗓音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段虎这个黒煞神关在这里吧?”
看着大伙又开始点头后孙志继续说道:“黒煞神人如其名,黑面煞神,杀人不眨眼,当年老龙山的土匪头子独眼雕就是被他一人砍了脑袋,可是昨晚上......”
说到这,孙志故意拉了个长音,急得大伙驴耳朵直竖,就是不见他出声。
“孙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说话大喘气,说了上句没下句,你是想把大伙都急死吗?”人群中顿时有人不满的喊道。
“现在知道叫我孙志了?”孙志略有得意的问道。
见大伙没出声,孙志又说道:“想听可以,但是今后有人再敢叫我孙子,他祖宗十八代就是乌龟王八蛋!你们要是做得到,我就把昨晚的事情都说出来。”
围观的县警们相互看了看,熬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约而同点了点脑袋。
“看你们心诚,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一定觉得奇怪,为何审讯室中头儿会大发雷霆,又为何昨晚和我值班的狗子不见了踪影,对不对?”
几句话,听得大伙心痒猫抓。
“孙志,你就别拐弯抹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心急得催促道。
“嘿嘿,想知道啊,我告诉你们,所有的答案都在大牢里面的殓房中,只要你们进去一看就能明白。”
看着大伙将信将疑的样子,孙志高八度的喊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现在不看后悔的可是你们,还不快去!”
这一下,本就好奇心重的人们顿时忍受不住诱惑,也不知是谁带头先朝牢房走去,随后所有人都奔跑了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落人一步。
“哼哼,一帮龟儿子,等你们看见殓房中的尸体,非把你们昨儿个吃的夜宵都吐个干净!”孙志心里发笑的想着。
果不其然,也就半晌的工夫,等第一个警员脸色发白的从牢房里捂住嘴跑出来后,紧接着一个挨着一个的警员鱼龙贯出,争先恐后跑了出来。
有那胆大的还好些,除了脸色难看之外,看上去还算镇静,胆小的人可就遭老了罪,又吐又呕,直到吐得满地污秽,这才手脚瘫软的半蹲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孙志笑了个前仰后翻,好不欢快,心里的这口闷气总算烟消云散。
警员们互视一眼,随后呼啦一下把孙志围在了中间,一个个横眉竖眼,吵吵着询问事情的真相。
就在大院中乱作一团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随后曹满铁沉着脸蛋走了出来。
“嚷嚷嚷,嚷个屁!都他娘的一群饭桶!”
曹满冒火,大伙顿时噤若寒蝉,没人再敢出声。
不解恨的怒视一眼,曹满继续着咆哮。
“不错嘛,大清早的一个个都这么精神,很好,从现在开始都给老子金鸡独立,谁要是敢放下脚来,今后就在茅房里面给老子上班!”
骂完,曹满把门重重一关,剩下那群警员面面相觑,嘴苦心里更苦。
金鸡独立?
不,是群鸡独立!
苦逼的是,忘了问罚站的时间,总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
问题是谁敢去问?
曹满正在火头上,谁去谁倒霉。
这事闹的,背时!
回到了审讯室的曹满抬头一看,未消的火气立刻又怒喷百丈高。
段虎老自觉的又坐回到了那张椅子上,抽着重九烟翘着脚,比大爷还大爷。
“反了天了!你一个杀人犯居然敢挑战老子的耐性,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曹满怒吼一声,打算拔出他的那把花口撸子。
“诶?枪呢!”
曹满低头看去,腰间除了一个空枪套之外,哪还有花口撸子的踪迹?
“别找了,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事都保管不好,说出去也不知道丢人。”段虎吐出一口烟圈,随手把枪丢还给了曹满。
“你,你......”
接住枪的曹满用手指着段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也别你你我我的了,告诉你曹满,虎爷之所以没走,反而还在审讯室等你一晚上,这么做是因为我有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