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和煦、草长莺飞,乱世之中的古梁却得以成为一方净土。不论外界如何兵荒马乱,此间百姓仍在喜迎花朝。
“阿姐,隔了几年终于能再和你一起过花朝节了。”
“是啊嫂嫂,不管是什么节日,总觉得和你一起过便会比和旁人一起要开心许多。”
“你们两个今日是打扮的比百花娇艳,所以嘴也比那花蜜还要甜了吗?”顾蓁笑着看向顾蕴和萧秋。
两人今日显然花费了一番心思打扮,萧秋梳着凌虚髻,饰以紫玉云纹琉璃簪。化了寿阳落梅妆,身穿淡紫色对襟襦裙。
她皮肤白皙,面庞小巧精致,能将平常人难以压住的紫色穿出轻灵飘逸的美感。
而一旁的顾蕴,梳着坠马髻,头插牡丹簪花步摇且饰以靛青色流苏垂在一边。
额间用朱砂画了拇指大的花型,仔细看去是一朵似绽未绽的芍药。和萧秋一样穿着对襟襦裙,不过应和着发间的流苏选了淡青色。
两颊褪去了儿时的婴儿肥,显得愈发美艳。
温昭和萧乘将马匹交给小厮之后,并肩跟在二人身后走过来。
“阿姐陪我们一起捕蝶吧。”顾蕴指了指身后的红豆和阿琉,“你看,我将琉璃罐子都备好了。”
“是啊嫂嫂,过来一起捕蝶吧。”萧秋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次说话都要抓住顾蓁的手臂。
“阿秋现在是胆子大了?”萧乘的声音插进来,“你忘记阿兄之前交代过什么了吗,居然还敢拉着嫂嫂疯跑?”
闻言,萧秋明显想起了萧穆的叮嘱,所以也不敢再求着顾蓁同他们一起去捕蝶了。
“姐夫为何不让姐姐捕蝶?”顾蕴疑惑。
“没什么,是他大惊小怪。”顾蓁道:“我只是体力不如你们,跑一会儿还是能的。”
关于这个叮嘱,还要从初到古梁时说起。
当时顾蓁在京城殚精竭虑十几日,终于让淮南王府有惊无险地搬出京城。
离开京城之后的两个月,又一直走在路上。
她虽然并非诸病缠身,但是自从流落在外三年被找回来之后身子便比一般人要弱。
所以一来到古梁,就病倒了。
请了郎中诊断,说是她气虚体弱,要仔细将养不可过度劳累。
她突然病倒萧穆本就吓得不轻,听到郎中的话之后自然谨记在心。连续十几日甚至连床都不想让她下。
后来既是已经痊愈,萧穆只要在府中就会时刻叮嘱她不可操劳。
而萧秋所得的叮嘱,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顾蓁从离芷手中接过捕蝶网,看向顾蕴和萧秋:“走吧。”
于是乎,以萧秋和顾蕴为首的一群女子便拿着捕蝶网在草地上来回奔跑,时而惊起几只栖息在花丛中的彩蝶。
而温昭和萧乘则抱臂站在不远处,看着对面彩衣翻飞,听着清灵悦耳的笑声阵阵传入耳中。
虽未参与进去,二人亦是被春风吹出长久不散的笑容。
一刻多钟后,顾蓁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看向依旧兴致盎然的萧秋和顾蕴:“我是跑不动了,你们接着玩儿,我在一旁看着便好。”
对面的两人朗声一边应和,一边脚步不停地继续追赶新的蝴蝶。
红豆和阿琉所抱的琉璃罐子中,已经个装了几只彩蝶。
一旁候着的小厮搬来一只坐凳,顾蓁坐到上面休息。同时扭头看向温昭和萧乘:“既是一起过来踏青,你们只在那里站着做甚?上去帮着拿罐子。”
两人点头称是,然后跑过去接替了红豆和阿琉的工作,一人抱着一只琉璃罐子跟在顾蕴和萧秋身后。
“阿蕴,我们来比赛如何?”萧秋忽然提议道:“从现在开始,看到最后我们谁捕的蝴蝶多。”
“也好,这样才有意思。”顾蕴暂停脚步,“不过既然是比试,就要有彩头。”
“那我若是赢了,你就将这两只琉璃罐子给我如何?”
“好啊。”顾蕴答应的爽快,“若是我赢了,你成婚那日我要堵在房门外,旁人都只能出一个难题,我要出两个。”
“是我输了,为何要为难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