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家和吗?”
“你见过我家大郎吗?”
张五娘的发梳得规整,衣裳也整洁,模样看起来跟常人一般无二,只是这一开口就让人觉得这人怕是疯得厉害。
张五娘就守在家门口向每一位过路人问着相同的话。
李熹和赵普向张五娘走去。
和那些对张五娘避之不及的人相比较,李熹和赵普格外地突出。
对于迎面走来的李熹和赵普,张五娘反而有些踌躇。
而张五娘的踌躇也只是一瞬间,不刻意去关注,谁也不会发现。
但是又有谁会去可以关注一个半疯的女人呢?
“你见过我家大郎吗?”张五娘对着两人问道。
李熹回答道:“你家大郎可是名叫张家和?”
“你见过我家大郎?”张五娘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地表情,她伸手抓住李熹的袖子,不让李熹离开。好不容易有了大郎的消息,她可不能让消息溜走。
赵普见张五娘要伸手过来的那一刻就退了一步避开,眼中的嫌弃也不加掩饰。
李熹也是做出了与赵普截然不同的选择,他甚至将衣袖往前递了递,方便张五娘抓取。
“消息要到屋子里面去谈,不然消息走漏,会有坏人不让你家大郎回来的对吗?”
张五娘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李熹说的话。
“对……你说的对。不能让坏人听到。我们到屋子里去说。”
张五娘打开了门,三人一起走进屋内。
在村口盯着的两个人一个叫何有林,一个叫王二土。
而靠近张五娘家也有两个人盯着,他们一个叫关四平,一个叫丁三树。
“四平,你说这要是让逃跑那小子和这两人撞上咋办?”丁三树显然是有着和王二土一样的担忧。
“还能咋办?那就一起抓起来。”关四平的办法很是简单粗暴。
“四平,要是他们碰面的话,那他们就有三个人了,我们这是不是……”丁三树想得特别多,为人……很是稳健!
“村口那两个又不是吃白饭,咱喊人就是了。”
“不是,我听说他们人也挺多的,万一他们也喊人呢?”丁三树又问道。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关四平被问得有些烦了。
“这不是为了稳妥起见嘛。万一呢?”
“行了,没那么多万一,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关四平嘴上这么一说,但这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唉,都怪丁三树,他要是不问这么多,他哪里又会想这么多呢!
而此时的焦点张家和正隔着小溪望着家的方向流泪,他好像回家啊,他想阿娘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不回去了,他转过身就往县城的方向跑。
此时,从桃花村出来的邓锦等三人是收获满满,打算回城报告了。
三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县城的路上。
……
豫章县,府衙。
谭晋是一整宿都没睡,或许是因为如此,他越发地急躁了。
“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主薄谭旋答道:“目前的来没有。”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谭晋又问道:“还没有抓到那个叫张家和的矿工?”
“还没有,明府。”
主薄谭旋看出了谭晋的情绪不对,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其实也没有用,除非抓到那个逃跑的矿工,所以他也不做无用功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答谭晋的问题。
“都是群没用的废物!”谭晋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种时候让矿工跑了,他手下的废物们要不就是真废物,要不就是被混进去了卧底。
而此时豫章驿站内,人也是挺齐的,也没有几个人在县内鬼混。他们突然觉得那群羽林卫们不那么讨厌了,有他们在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能感觉到风紧的时候,出驿站的人寥寥无几,其中就有一人名叫崔骥。
一座酒楼,一个单间,一壶酒,两个酒杯。
崔骥早早地在这里等着,他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就先喝了起来,只不过喝这一杯酒的时间有够长的。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崔骥一口饮尽剩下的酒就前去开门。
门外的人名叫崔权。不是重名,他就是豫章县丞崔权。
“崔县丞约我至此到底又何事?”
崔权对着崔骥行了一礼,颇为真诚地解释道:“族兄勿恼,刚刚弟确有急事要处理。明府有令,弟不得不从。弟愿自罚三杯,向族兄请罪。”
这话崔骥听着还算舒服,崔骥侧开了身,像是在说“请”字。
崔权有了进入,然后关上了门。接着他来到了酒桌前,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然后一口饮尽,再将酒杯倒过来,以示杯空。如此重复,三杯饮尽,崔骥才算是有了好颜色。
“族弟好酒量!”
“哪里,哪里。当不得族兄的夸赞。不过是明府酒量浅,练出来的罢了。”
本也就是客套两句,崔骥也就没继续吹了,他还是更想知道一个豫章县背后的秘密:“说起谭县令,他可真是个妙人。”
崔骥已经可以断定了,豫章县的背后必然有些一个秘密,不然他这位族弟也不会先是见面故作不相识,近日却又邀他来酒馆会面。
“明府他确实是胆量过人。”崔权只用了四个字来评价,别的再没有多说。
“言归正传,或者说开门见山,族弟邀兄至此到底所谓何事?”胆量过人,这是个褒义词,但在某些阴阳怪气的语调中也可以说是贬义词。
崔权的评价到底是褒义的还是贬义的崔骥也不得而知,那就权当是褒义的好了。
“族兄可知宝岭?”崔权见状也就不废话了,开门见山也好。
“未曾听说过,不知族弟有何见解?”
“宝岭是横岭的别称,这条岭上有矿,并且还不止一座。而豫章正好被宝岭所穿……”
“你是说……”崔骥的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