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咱们夫人说了,只要你能够帮她办好这件事,那个娇俏的丫鬟就是你的了。’
流月打小卢的时候,李全也是亲眼看见了的,当时他就躲在一旁的花丛里面。虽然流月打起人来有些,看上去也有一点点泼辣,但是的确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那娇俏的容颜,柔美的身段,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想起李全就有些心痒难耐的。
很快这朵带刺的俏玫瑰就是自己的了,一个娘们而已,就算泼皮了一些,难道自己还驯服不了。带回家,关起门来,定将她训的服服帖帖,保管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跪着伺候,她就绝不敢站着侍奉。
门房管事李全,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色鬼,只是他的父亲当年曾追随大将军,然后在战场上的时候,为了救谢飞扬,受了很重的伤,无法劳作。所以当他求上门说希望谢飞扬怜悯,给他的儿子安排一份差事的时候,谢飞扬也没有推迟,就让财叔安排了。
财叔自然是看出了李全难当大任,但是毕竟他的父亲和自己曾经出生入死,人都是有私心、有感情的。所以财叔就特别的照顾他,将他安排到了门房做管事。门房管事虽然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但是将军府素日无人敢来挑衅,因此门房基本就成了一个形式。将军府的门房管事,算是一个油水又多,事情又少的肥差了。
这些年,李全仗着威视,没少祸害府里的丫鬟。李秋荷为了拉拢他,也是送去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给他做妾。
李全的话一出,别人都还好,倒是财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谢清钧一家是他亲自去幽州接回来的,之前在门口被人为难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敢到老爷跟前告状了。
而且这个告状的人,还是自己旧友之子,还是自己当初一手安排的。除了对那些故意陷害二少爷的人愤恨之外,财叔对他更多地却是深深的失望。这几年李全在府里做了些什么,他多少也知道些。不过都因着他父亲的缘故,没有去苛责与他,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了。只消看他那猥琐的模样,财叔就知道,八层大夫人是答应事成之后将流月那丫头送给他。
“李管事,你可不能胡说,咱们将军府的威严谁不知道,又有谁敢这样大胆,不仅擅闯将军府,还将看门的小厮打了带走这般嚣张。”李秋荷满脸不相信的表情,言语之间还有着淡淡的责备,好似李全故意在这里危言耸听一般。
李秋荷虽然不聪明,倒是对后宅这一块很是熟悉,毕竟大小在勋贵之家长大,又是管理了后宅十几年,耳濡目染的,自然也是知道不少。她这话不可谓不毒,虽然看似是在责怪李全,其实却是挖好一个陷进。又是‘擅闯将军府’,又是‘嚣张’,若一会查出真有这样一个人,只怕就不得不重罚了。
“大夫人,小的哪里敢胡说,这样重要的事情,若不是真有其事,就算是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编造啊。”大约是心里想着事成之后的好处,所以李全原本紧张的心,出奇的变得大胆了起来,说话也不再那样结巴了,反而变得利索起来。
“父亲,我看李管事的模样,倒是不像撒谎,不如就派人查探一番吧,毕竟关系到咱们将军府的颜面,若真有其事,也是不能够轻纵的。”李秋荷现在是将军府的管家之人,这时候她出来说道,倒也最是合适。一开口就是不能轻纵,就是要在事情还没有挑明之前,先把谢清钧等人的罪名给落实了。
“老爷,老夫人,请你们为小人做主啊!”谢飞扬正待说话,突然一个满脸青肿的小厮,闯了进来然后就跪在地上哀嚎。
小厮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凌乱,上面还沾有不少的泥屑和树叶,脸上更是青肿不已,一脸狼狈模样,配上他的哀嚎,倒是更让人侧目。
原本擅闯主屋,冲撞主人是重罪,但是看到他这个凄惨模样,谢飞扬倒也不好苛责,否则别人倒是要说他们将军府刻薄,下人都已经这样凄惨了,还多加苛责。
“你有话好好说,有大将军和老夫人在这里,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大将军和老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李秋荷一副关爱下人的贤淑模样,就算是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记自己的贤名。
“小卢,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那个凄惨的小厮还没有开口,倒是旁边的李全先出了声。
李全这次倒是真的意外了,一点都不作伪的。他的确是看到小卢被打了,但是当时小卢被带走的时候,他亲眼见到的,小卢那时候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李全心理都有些打怵,要是自己也被打成这个样子……太狠了,果然还是大夫人贤良,看来大夫人说得对,不能够让这个所谓的二少爷和二夫人回府,不然到时候只怕自己也要跟着没有好日子过了。
“谢大夫人关心,李管事问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是被人打的。老爷,老夫人,小的冤枉啊。我今日本是在门口值班,可是一群人到将军府门口叫门,也不说自己身份,就要往里面闯。我给他们说了,正门只有主子和有拜帖的客人才能够进来,其余的都只能够走旁边的角门。可是他们偏要从正门进来,还大骂我,最后还出手将我达成这副模样。他们大概是怕我告诉老爷你们,所以还将我抓起来关到了后面的柴房,若不是小的机灵,只怕都没命在这里将这件事公诸于众了。”小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着,言语之间塑造了一个全心全意为将军府的忠仆形象,还塑造了一个霸道嚣张的恶人形象。不用说,这个恶人自然就是谢清钧等人。
“难怪李管事说你不见了,还特意求道大将军面前,原来你是被人关起来了。这也太大胆了,擅闯将军府不说,还如此凌虐我们将军府的奴仆,实在是没有将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父亲大人,这件事情不能够姑息,我觉得应该彻查一番。”李秋荷一脸愤恨,左右都是为了将军府考虑,至于真的是为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勋贵之家都是如此,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对错,不过是看谁能够在交锋之中占据上风罢了,谁说的在理,谁就是对的。明明都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一脸平和微笑,也难怪她们个个都是好演员,这每日的磨炼,当真是辛苦。
“父亲,还请恕罪,之前儿子在门口叫门,可是这个看门的小厮死活不让我们进来,还说什么根本没有听说过将军府有为二少爷,说我们是冒充的。孩儿多年未曾归家,但是将军府到底是儿子的根,被这样拒之门外,儿子一时气不过,就让人将他绑了,准备交给父亲发落。不曾想他却自己跑了出来,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恶意中伤儿子,意图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实在是可恶至极。”谢清钧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谢飞扬行了一个礼,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
门房小厮将嫡子阻拦在外,这就是死罪了。还私自逃跑,又恶意中伤主子,蓄意挑拨老爷和少爷的关系,这每一条都是重罪,打死都不为过。
谢清钧话一落,谢飞扬等人人都吃惊了。
这是谢清钧,将军府的二少爷?他不是最是清贵,完全不屑于这些弯弯道道的么,怎么这心思变得这样灵巧通透,原本对他极不利的形式,瞬间就被他逆转。
明明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恶人,却硬是被他转换成了一个备受欺凌的落魄嫡子。
李秋荷心底变得突突的,这谢清钧怎么一下子开窍了,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开窍,难道这些年在幽州发生了什么奇遇不成,否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聪明,完全不按照自己之前设计的剧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