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待见他们,那是因为他们就算不是罗胜那样的丧心病狂的人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欺凌弱小,欺负孤儿寡母,谋夺别人的家产,可从来都不手软。我想,他们的手里或许还有人命。”
“是除了,被他们逼迫,欺凌的活不下去,然后绝望自尽的无辜弱小之外的人命。这些,等川儿,峰儿回来,我会让他们彻查的。”
“宿主,你这是要为民除害吗?”
小鱼儿舒展了一下身体,话语似乎也变得欢快了些。
“我只是,不想让这些人渣再继续逍遥法外。罗胜被皇帝厌弃,得到他应有的下场以后。这些罗氏宗族的人渣们,也就没有了靠山。”
“再来把他们送入监牢,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付出应有的报应,也就容易的多了。”
两兄弟不是不知道,罗氏宗族的人渣多。
罗氏宗族的族长,和几个族老不光是倚老卖老。
他们的双手,也曾沾染无辜者的鲜血。
只是,两兄弟那时候是没有办法把这些人渣送入大牢的。
因为有罗胜这个靠山在,哪怕这些人渣被关进去了。
相信,也关不了几天。
就会被无罪释放,而等这些人渣出来,就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叶念相信,两兄弟一直在等待可以青蒜这些人渣的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她不会出手的。
一切,就都等两兄弟回来再说。
两兄弟日夜兼程赶到边城以后,连休息都不顾的,就直接来到了关押钱老板,以及其他钱家人的监牢里。
他们婉拒了县太爷的陪伴,只叫牢头跟着。
监牢里,钱老板窝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宠妾没有了往日里的珠翠满头,也没有了往日里的绫罗绸缎,就只能穿着粗布衣裳,带着她往日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木头簪子。
两兄弟走过来的时候,她正靠在钱老板的身边,哭着问他:“老爷,咱们的好女婿忠义伯在哪里?老爷,他怎么还不来救咱们?”
钱老板和他的宠妾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抄家,贬为罪奴。
因为两兄弟特意向皇帝请求,钱老板就不知道他一心期盼的,能救他和钱家人于水火里的忠义伯罗胜,已经被下天牢,并且还在前些日子被砍头了。
他只以为,他得罪了不知道什么,才会有这一场的飞来横祸。
因此,他并不慌张,也不害怕。
他的宠妾,还有其他的钱家人,见他这么镇定,也就不害怕了。
并且,他的宠妾还有了闲心,跟钱老板哭诉,她的私房钱,她的金银首饰,她的绫罗绸缎,以及她的上好药材,什么人参啊,什么灵枝什么的,都被抢走了。
她让钱老板一定要记住,等他们的好女婿忠义伯罗胜赶过来,救他们出监牢以后,一定要把那些抢了她所有的坏人们,都给抓到大牢里来。
也要让那些人,尝一尝被打成罪奴的滋味。
但是,在一等罗胜也不来,二等罗胜也不出现,渐渐的钱老板的宠妾就有了怨言。
她一心巴望着罗胜能救她出去,她被关在大牢里这么多天,早把她关的不耐烦了,也关的她要疯了。
大牢里睡得是稻草,铺的盖的是发霉的被褥,吃的更是馊了的饭菜,就连喝的水,都是一股泔水的味道。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就连当初她不得已给大钱氏的亲娘伏低做小的时候,也没有断过她锦衣玉食的日子。
偏偏现在让她过了这么多天暗无天日的日子,真是让她再也不能忍受了。
于是,在其他钱家人别有用心的鼓动下,她就抓着钱老板的胳膊,就是一顿用力的摇晃,还不停的哭喊着,哭诉着她有多么的受苦受难。
“老爷,你快点想想,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咱们的女婿忠义伯的名号打出去都不管用了?这样的日子,我可是一天也受不了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这里连咱们家的柴房,都比不了。这辈子,我可是受够了这样的苦楚了。”
“当初,你让我受委屈,在大钱氏的亲娘的手底下吃苦受罪的时候,你可是向我保证了的。只要你把她的嫁妆拿到手,就再也不让我受一点委屈的。”
“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不就正在受委屈吗?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还有,云儿那丫头,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只顾着跟咱们的好女婿忠义伯,去京都里享福,却忘了她的爹娘,还在边城过苦日子。”
这个时候,钱老板的宠妾不光是埋怨钱老板,埋怨罗胜,也开始埋怨她的亲生女儿钱云。
“我就说,咱们干脆把在边城的家业都卖了,然后一家子跟着咱们的好女婿忠义伯,一起去京都。你却说什么,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等。”
“你让我等,我就等。可是,我等来等去,等到了什么?就等来了,被关到这大牢里,被贬为罪奴吗?!”
“我就不该听你的,什么叫还不到时候,都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吃苦受罪啊!那时候,我要是跟着云儿一起上京,现在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怎么说,我也是忠义伯的岳母。就算他一时不能娶云儿,不能给云儿正妻的位子,可大钱氏到底嫁给了他,嫁到了忠义伯府里。”
“我是大钱氏的继母,那我就是忠义伯的岳母,这没有毛病吧。呜呜,都怪你,都怪你。放着好日子不过,反倒要来过这样的苦日子,我太难受了,呜呜……”
“别哭了,你放心吧。我已经叫人给忠义伯送信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赶过来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什么时候叫你失望过。
但凡是我说过的话,我都不会食言。说让你做锦衣玉食的太太,你不就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吗?”
钱老板撩起眼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在看到她夹杂在黑发里的白色发丝,以及她眼角、眉梢的皱纹以后,又很快的转开了视线。
“忠义伯又不是你我,他还要在陛下面前当差,不可能说来就来的。你总要给他时间,让他安排一下吧。”
“老爷,我就再听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啊。我跟你说,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挠你个满脸花!”
钱老板的宠妾听了他的保证,这才暂时偃旗息鼓了,却还是气嚷嚷的留下了一句威胁。
旁边那些钱家人也都听到了,一个个互相看了看,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狂喜,以及得意。
他们就说,钱老板能这么稳得住,不着急,不慌张,也不害怕,是真的有依仗。
并且,也是真的肯定忠义伯罗胜,一定会赶来救他们的。
这就叫这些钱家人,放下了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心思,也开始了再一次的期待。
他们就暂且再多忍耐几天,只要忠义伯罗胜一到。
不光是能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害他们到这样地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