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种”离奇“之事,要如何跟熠王说?
况且,沈姝对于”前世“毫无印象,这些都是楚湛的记忆,就算要向熠王坦诚相告,也须得楚湛这个当事人先开口才是。
这么想着,沈姝再度抬眸,看向了楚湛。
接受到沈姝的目光,楚湛微不可见地朝她摇了摇头,嘴上却散漫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你怎么进来的,我们就是怎么进来的。“
楚熠一直留意沈姝的神色,当然没有错过她方才看向楚湛的那幕。
虽然他并未回头,看看沈姝的反应,再听到楚湛这句话,楚熠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这个念头一起,楚熠方才平息下去的醋意,瞬间再次翻滚在心头。
他转过身,大手占有欲十足地揽在沈姝肩头,一双凤眸冷冷睇着楚湛:”我来的那条路,机关重重,没有轻功根本就过不来,你一个人尚且吃力,又何况带着一个毫无轻功之人?“
这话说的楚湛哑口无言。
然而,当他看见楚熠放在沈姝肩膀的手——
楚湛瞬间炸了毛:”什么叫尚且吃力?小爷的轻功,天下第一,别说带一个人,就算带两个人也带的。你带不了人,不代表小爷带不了人!“
楚熠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本王来时的那条路,与这条路,是两个相反方向,你连门都打不开,如何能从我进来的路过来?“
门都打不开。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记耳光,无情抽在楚湛脸上。
沈姝想到方才,楚湛在门前傻眼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极度想笑。
她堪堪咽下那股笑意,同情看了楚湛一眼,赶忙岔开话题:“殿下为何会趁夜来此?“
楚熠看她一眼,没有继续在追问下去,回答道:”我来拿药方。“
说着,他松开揽着沈姝的手,先一步转身,朝着墓室里走去。
沈姝听见楚熠的话,瞬间明白过来——
他竟和自己想的一样,拿到药方来解当前这个局。
可是,沈姝心里十分清楚。
她和楚湛,是托了“前世”的福,手里有舆图,还有人。
而楚熠,在什么都没有的状况下,决定夜入帝陵拿回药方,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思及此,沈姝的心底,汩汩流过一股暖流。
她赶忙迈开步子,朝楚熠追了上去。
落在后头的楚湛,当然没有错过楚熠的话。
他看着楚熠的背影,心底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每次当他觉得,他对沈姝做的足够多的时候,这人都会冒出来,用行动来打他的脸。
搞到现在,他对楚熠这个情敌,还真是想恨都恨不起来。
楚湛眉头紧锁,也提步追了上去。
先帝寝陵的构造,是地下宫殿式。
是以,先帝安寝的墓室,与他生前所住的养心殿十分相似。
在墓室的尽头,静静停放着一只巨大的石棺。
石棺侧旁已经点亮一盏昏黄的油灯,看样子,应是楚熠放在那里的。
沈姝亦步亦趋跟在楚熠身后,走到棺椁前面,这才发现,沉甸甸的石制棺椁,已经被推开了一道极狭窄的缝隙。
她在那道缝隙前面,刚站定不久——
突然,一股让她极熟悉的气味,缓缓从棺椁里丝丝缕缕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