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了,我们修的好好的,家里的女人孩子还有老娘都在下面,我们怎么可能不好好修河提,那河提一旦垮了,我们就算是跑了,可是家人怎么办,跑不掉的,我们自然拼尽全力,把河提修的很好,当时朝廷负责监工的人也是每天检测,没有一点意外。”刘七斤急躁道,说起往事,脸上又是无尽的悲痛。
李正道想要问什么,不过还没有开口,应无心道:“河提垮的时候你们都在下面睡觉,可曾感觉到什么异常,比如爆炸声,震动一类的。”
刘七斤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那晚我睡死了,没有察觉到异常。”
“我有,我有。”旁边一个青年模样的魔魂道:“我半夜起来尿尿,感觉脚下的泥土好像有种震动,然后没多久,河提就在面前垮了,大水冲了过来,把我们都给淹死了。”
应无心看向了李正道,轻声道:“应该是修道者。”
“河提的坚固程度,不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可以损坏的,至少需要道宗的实力,掌控的土元素之力才行,可是金国的道宗拥有土元素之力的就只有两个,一个在皇宫内负责保护陛下,一个在我们正阳的道门内,负责防护宗门,这两个显然无法离开,而且他们职位都比较高,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李正道严肃道。
“未必,一个三阶段的道者,如果掌控了一个特殊的土式法,也是可以把河提给摧毁的,因为他不需要一下子就成功,慢慢来就成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道理,你们应该听过吧,他只要在监工检查完之后,再进行一点点的小破坏,必然无法引起察觉,而这些小破坏日积月累下来,就会构成一个深深的伤口,掩藏在河提之下,只要他将伤口撕裂,联通外面的水流,河提下的泥沙就会被水冲走,一点点冲走之后,河提就空了,变成了没有地基的空中楼阁,崩溃是必然的事情。”应无心道。
刘七斤惊奇地看着应无心,道:“这位道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以前也修筑过河提,没有这么大的工程,可是遇到过这种情况,就是下面出了问题,水把河提下的沙子给冲走了,河提没有支撑,自然就垮了。”
李正道几人脸色微变,目光奇异地看着应无心,“这个你也懂。”
“哈哈,碰巧知道而已。”
“所以我们眼下需要找的就简单一些了,一个修道者混在劳工的队伍中,总会有格格不入的一面,刘七斤,你可曾察觉到你们的队伍中有奇特的人,或者其他负责的监工,检监察,运送土料,甚至送饭的人,只要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都说出来。”应无心道。
“那些修道者既然长久地进行了多次河提的破坏,必然多次前往工地,或者长久地留在工地上,这样他才有机会接触河提,并在人不知的情况暗中做手脚。”
刘七斤苦苦思索起来,其他的魔魂也跟着思索,过了许久,刘七斤说,“这么看来的话,当时工地上确实有一个古怪的人,是负责晚上看守河提的,别人都是两人一班,轮流守夜看一段距离,她一个人看守一段,也从来不和其他人交流,晚上出现,天一亮就消失了。”
“还是个女人。”刘七斤最后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应无心更加好奇起来。
“当时有个看守河提的半夜起来撒尿,回去的时候迷迷糊糊从河提上摔了下去,正好砸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发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把我那兄弟就打晕了过去,后来我们去查看了,发现那地方有屎尿的残留,想来应该是那个女人在方便,我兄弟砸在她身上,惊吓到了她。这事情我去找监工问了,人家说不要我多管闲事,这看守河提本来就是一半我们劳工的人,一半官府的人,我想着官府中也有女的,就没有继续追问,如今想来,那个女人太可疑了,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出现,神神秘秘的消失,工地上的人都没见过她的样子,肯定心里有鬼。”
五人脸色又是一变,“竟然还是一个女修道者。”
应无心一声轻笑道:“如果是个女的,目标范围反而更容易缩小了。”
“如果对方已经离开了呢?”孙小曼道。
“离开,即便离开又如何,我们只要知道了真相,有了证据,她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也躲不掉这罪责,毕竟是害死一万多人的大罪,天下三州五国都会声讨她的,我们只要挂出悬赏,必然有同伴知道她的信息,那时候她还能往哪里跑?”应无心道。
“她是一个修道者,还是一个女的,修为不低,必然会结识不少的修道者,她去年来到郡城的行踪,肯定有人知晓,她的实力,她会的和土有关的式法,也可能被朋友知道,我们只要将这些信息汇总起来,目标确定,找出她来应该不难。”
“即便找不到,这些消息一旦扩散出去,那个凶手也完蛋了,以后只能躲藏起来,无法再见天日。”
“而我们依旧可以追查其他的线索,比如谁让这个女人来当守夜者的,肯定有人介绍,有人带来,这样顺藤摸瓜,我们必然能找到幕后黑手。”
“不错,这样我们就能找到真相了。”孙小曼兴奋道。
“可是,朝廷派来的官员都被阻拦了下来,我们查下去,肯定会面对更多的危险,要小心才行啊。”白妙真提醒道。
应无心呵呵笑道:“这一路过来,我们什么时候不危险了,什么时候大意过,这次也不过是对手更强了一些而已,手段未必多高明,毕竟他们谋划的不过是几万两银子而已。”
“可是,他们害死我们一万多人,老人和孩子都没有放过……”刘七斤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