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速度飞快,拿了换洗衣裳来的时候雪吻才刚抱着一杯茶坐下,看他来了才抬手指了指客房。
“那边。”
星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混合着震惊、不解、迷茫还有匪夷所思。细细看去他也有点狼狈,虽然打着伞,但可能是跑着来的,半边肩膀都被雨淋湿了些。
大概他接到雪吻的传信也是吓了一跳吧,试问带着自己顶头上司的衣服去自己……徒弟?的家里是个什么体验,大概也就是星渊此刻复杂的心理了。
想到这,星渊忽然反应过来,现在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定位雪吻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或者说是身份。
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模模糊糊又充满矛盾的疑问。
雪吻对于他来说,是谁呢?
送了衣裳出来,星渊欲言又止。
的确,现在辰翎在这,他俩总不能再去净池看金莲了,不合适。
星渊满腹疑问:退一步讲,辰翎来干嘛来了?还弄得这么狼狈?
可是他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刚才送衣服看辰翎情绪不太好,这雪小凰好像也不太好。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雪吻出了会神,才抱歉道:“对不起啊星渊哥哥,今天去不了净池了。”
“没事,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星渊没说什么,他当然不可能说什么,更不可能问什么可是有了刚才那番所谓的醒悟,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混乱。
可就是这默契的不问,让雪吻竟然生出了一点点感激来,因为前段时间,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在和辰翎闹别扭,现在想想,着实尴尬。
而现在辰翎人在这,星渊默契的什么也不问,其实也是最大限度的理解和保护了。
星渊真是个温柔的人啊,雪吻莫名其妙的想。
雪吻觉得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不自在,于是开始找话题聊天。
“下次去,金莲还开着吗?”
星渊抬头,看到的就是雪吻充满期待的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愣了一下才说:“开,其实今天它反而没有完全开放,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已。”
雪吻脸上漾起笑意:“那你一定要记得带我去看啊。”
星渊看愣了,下意识的伸手拂了下她鬓边垂落的发丝。
“嗯,一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很轻的咳嗽声打断,仿佛是在提醒他似的。
星渊和雪吻一齐回头,辰翎已经换好衣裳出来了,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
说起来他近日都是这个表情,脾气暴躁的能点二斤炮仗,可星渊和雪吻却都敏锐的从他此刻的表情中品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东西。
星渊有点诧异,因为他从辰翎的表情里品到的是一丝转瞬即逝的莫名敌意。
他甚至拿不准这敌意从何而来。
雪吻品到的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混合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有一种心灰意冷的委屈,比先前在雨中看见他更强烈。
俩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辰翎倒是飞快地调整了情绪,然后如什么都没有一般走过来坐下。
“你今天不忙?”这话是问星渊的。
星渊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可忙的。”
辰翎敷衍的嗯了声,转而对雪吻说:“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雪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话乍听之下毫无破绽,却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彬彬有礼的就像是在讨论公事,雪吻被这说话态度弄的一愣一愣的,浑身鸡皮疙瘩。
然后下意识的自己回了一句更彬彬有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