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有钱,但钱不是躺在家里睡大觉的,它们为赚来更多的钱,在各条路上奔波。
张廷璐手里的现银不足五千两,当他费尽心思,凑够二十万两,赶到八方客栈,天已经黑透。店伙计说,四王爷早走了。东家是在天快天黑时,走的。
张廷璐气喘吁吁地问:“东家留话了吗?”
店伙计答:“没有。”
张廷璐坐在客栈大堂椅子上,寻思了半天,钱究竟是还,还是不还呢?你们两口子闹别扭,让下人们难办啊!
最后他决定还。
平时两边都是朋友。双方有矛盾的时候,要坚定地站在东家这边。
当他抱着装有二十万两银票的红木匣子,站在雍王府的书房里,暗赞今儿这事,自己来对了。
“东家让我来把这三十万两银子还您,一共八十七张银票,三十万零三千两,三千两是今年的红利。四爷您数数。”说着话把匣子递向坐在书桌后面的胤禛。
胤禛正在写字,手里的毛笔顺手掷向张廷璐。笔尖在胸口碰撞了一下,“啪”地跌落在地上。
张廷璐低头看了眼被墨水染脏的地方,又望向一脸阴郁的胤禛。
不慌不忙地说:“四爷,咱是欠着您的人情。但公是公,私是私。咱也是奉东家的命令行事,东家说钱递不到您手里,她就另找管事。四爷您大人大量,别让跑腿的为难。”
胤禛抄起桌案的镇纸,扬起来,冷声说:“赶快滚。爷不缺这点小钱,送你了。”
张廷璐急忙往后退,“我走我走,四爷手下留情。”
“等等。”胤禛叫着他,“这些钱是哪来的?”
张廷璐毫不犹豫地回答:“借的高利贷。”答案是他提前想好的。
胤禛又扬起了镇纸,刺楞楞地盯着他,沉声道:“说不说实话。”
这架式好像他要是不说实话,立马会把他拍死。不拍死,身上也得戳几个血窟窿。张廷璐只得硬着头皮说:“一部分从应天府借的,一部分管九爷借的。”
又理直气壮道:“整个京城,有几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三十万两......”话没落,绿松石镇纸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鲜血顿时顺着脸往向流。
这个时候。
苏樱在漱芳斋。
在她去之前,皇帝刚走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