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暗暗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想起刚回来的时候,没有见着陆飞燕,便拉过一条凳子来,坐在晚晴的旁边,问道:“飞燕呢?怎么没有见着她?”
晚晴抿嘴一笑,往她们俩睡的卧室指了指,说道:“在里面呢,一天都没有出来了。”
“她生病了吗?”杨延顺大是奇怪,这不早上都好好的么?
“她那个来了!”晚晴很不好意思,见杨延顺嗔目结舌的样子,便又加了一句:“每个月都来的那个。”
杨延顺“噢”了一声,一拍额头,这才明白,原来是陆飞燕的月事来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对这些都是比较忌讳的,被称为邪秽之物。大户人家的女子来了月事,一般是呆在房里面,足不出户。如果是一般平民家的话,就用一条棉布,里面洒上炉灰,上面再加一层布缝起来。如今杨延顺做了官,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她们这两个女儿家做,她便也呆在房中,不出来了。
晚晴见他脸上一阵尴尬,摸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觉得好笑,便说道:“八郎,你回房去睡吧,我快缝完了,一会儿就好。”
杨延顺站起身来,准备进卧室去,一想,我又睡不着,进去干嘛?这样想着,便又坐了下来,笑道:“我看你缝!”
“嗯!”晚晴羞涩不已,虽然两人是未婚夫妻,又在同一个屋子里面住了好几年了,但被他这样盯着,还是头一次,她心里羞涩不堪,有些手足无措了。心里一慌,顿时便被针尖扎破了手指,她“哎呀”一声惊叫,低头一看,只见那只手指上面沁出一颗血珠儿来,在灯光下显得郁加猩红。
杨延顺连忙将她的手指捉在手里面,心疼地道:“看你这傻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痛吗?”
“嗯”晚晴终究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闻言顿时点头,却又慌忙摇头,说道:“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杨延顺摇摇头,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将那抹血珠儿舔了去,他摸着晚晴的手,顿时一愣,将她的手翻过来一看,只见整只手上面长起了厚厚的老茧,这哪里是一双十七八岁少女的手?分明就是一个常年干贯了粗活、重活、累活的人才有的手啊!
就是这双手的主人,照顾了他好几个年头,也是这双手,在他重伤在床的时候,拼命在外面干活儿,赚两人的生活费、医药费。看着这双手,杨延顺不禁百感交集,轻轻的摩挲着,叹道:“晚晴,这些年你实在是太辛苦了啊!我明天就去街上雇两个丫鬟回来,让她们好好照顾你,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侍候我了。”
晚晴顿时急了,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杨延顺握得紧紧的,她身娇体弱,哪里抽得动?试了两次,也就放弃了,任由他握在手里,小声的道:“我不累的,真的,我照顾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你做了官了,我也轻松了不少,再也不用去外面了。八郎,真的我不累。你不用浪费钱去雇人的。”
“傻丫头啊!”杨延顺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摸着她那柔顺的绣发,说道:“在家里,你就得听我的,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