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冯老婆子乃是寡居的妇人,好不容易拉扯大一双儿女,却没想到儿不贤女不孝,自从女儿嫁出门去之后,整整十五年光阴没有回过家门,他那儿子更甚,娶了一房媳妇儿,经不住媳妇儿的撺掇,又嫌弃起老丑的亲娘来,便将她赶出了家。冯老婆子都六十来岁的人了,这叫她如何安身如何立命?伤心之余,就寻了女婿门上去,哪知道女儿女婿更是狠毒,慌称不识得她,命人将她赶出了门,末了还命几个庄丁将其殴打了一顿。
冯老婆子心灰意冷,便去城外护龙河上想要寻了短见,却被几个经过的路人拦住了,问明了缘由,便出了个主意,让她到开封府来击鼓鸣冤。街上的百姓们见人人击鼓,便纷纷围上来瞧热闹,哪里知道衙门里问案的老爷又不在,于是人们便越聚越多,终于将开封府的大门都给堵上了。
杨延顺暗思,怎么可能没人呢?赵恒去参加朝会也就罢了,沈天痕不是在里面么?他请了老妇人去堂上看座,让他稍等,自去右厅寻人。却被管事的主薄告知,沈大人出城去调查一桩命案去了,府里并无人手。
杨延顺没法,只得自己来开堂问案。大老爷坐堂,三班衙役分立两边,手执风火棍山呼“威武”。坐在“清正廉明”的匾额下面,杨延顺学着电视里面的动作,将惊堂木一拍,喝道:“来人呀,带冯奶奶的一干家人上堂来!”
手下众人面面相觑,这到哪里去找人?你大老爷问案不带齐了原告被告也好意思开堂?哪有这样的道理?
坐在下首的书记官连忙提醒了他几句,杨延顺顿时臊得黑脸一红,更加显得油亮油亮的。他轻咳一声,说道:“冯奶奶,你将你那儿子女儿的住处说出来,我命人去拿来便是。”
冯老婆子一个民妇而已,居然享受到了坐问公堂的待遇,已是紧张得很了,听到大老爷问话,结结巴巴的说了。杨延顺当即命人前去拿人。
堂上气氛一时较为冷清,除了门前的百姓的窃窃私语声外,竟然安静得很。杨延顺坐在那儿也觉不自在,便道:“冯奶奶,你把你遇到的事儿给大伙儿说一说,让大家来评评理。”
他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妙了,下面的衙役们纷纷窃笑不止,转头一看那年轻的书记官,更是不住的翻白眼。但话已出口,又不便更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书记官几次想要提醒,但见老爷的这副模样,也只得作罢。
大老爷让她说,冯老婆子哪里敢不说?随着她的叙述,堂上的窃笑之声渐渐止住了,杨延顺偷眼一瞧,只见那书记官握笔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显然内心极为愤怒,他知道冯老婆子的经历已经博得了众人的同情,不禁心里暗喜,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只要找来证人询问,容不得被告狡辩。只是最后该如何个判法,晚晴还没有讲到那里来呢,杨延顺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自有妙招应付。
新人新书,求推荐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