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亮的马嘶响起,无面人站立在飞马背上,飞马振翼,掀起了阵阵狂风,瞬息间奔腾而去。
卧房里的状元郎夺门而出,他穿着简单的外衣,面色苍白,面容憔悴,眼圈显出了乌青色,身体虚弱不堪,可见他的精元缺失了不少。他遥望着远去的飞马,对陈家栋与龙萱问道:“两位公子,他是什么人?”
“他是……”龙萱一时不知该怎样述说无面人的身份,随即言道:“他是纳兰府的姑爷,纳兰容情是他的未婚妻。”
“啊?!”
状元郎深深惊了一大跳,龙萱若是说出一个修炼世界的庞大势力,状元郎或许不清楚,但是他却极为熟知纳兰府,那是连皇家都要礼敬的世袭公爵府,在世俗中的地位极高。
飞马扬蹄、振翼、马踏长空,展开了虚空大奔袭,速度飙升到了极限,山川河流疾速倒退。
相国寺,这是宫廷的皇家寺院,敬香礼佛的人络绎不绝,每日间香火旺盛。
就在今日,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将直接进入到了寺院里,将士个个神情严峻,眼目凌厉。为首的一名军官,他肩背一柄大刀,面容威猛,他正是纳兰容情的叔叔。
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走进了相国寺。
一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进入了相国寺。
青年俊彦——玉面飞龙姬无命也赶到了相国寺。
……相国寺中,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笼罩在了寺院中,世人皆知,相国寺有难了!
轰轰轰!
首先,最先打破宁静的则是来源于相国寺的后院,十八名身穿劲衣的武斗者侵入了进来,他们如同一只只凶猛的恶兽,杀伐之气四处翻涌,一瞬间摧毁了五间庙堂,击杀了近十名寺中的和尚。
“阿弥陀佛,结阵!”
相国寺中的住持愤怒难当,他毫不知情,究竟相国寺招惹了什么人,居然令各方势力武力进攻?然而,冲突已经爆发了,并且死了不少和尚,住持不得已必须要做出反击。
必须先稳定住局面!
百姓嚎叫着逃命,武斗者肆无忌惮的杀人,更有一些阴谋家扇阴风点鬼火,伺机搅闹,也有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偷偷摸摸的点燃了相国寺的柴房……霎时间,相国寺中一派大乱。
一个个青年俊彦毫无顾忌的走进一间间庙堂,无视相国寺的尊严,终于引起了住持的不满,一个个武僧迅速出动,实施了围困……混乱再次加剧。
轰轰轰……京城禁军火速赶来相国寺,加以防守与抵御。
“啊,谁能告诉我,相国寺到底犯下了哪样的大错?”
老和尚目眦欲裂,欲哭无泪,相国寺遭遇到了建国以来的最大变故,一个个武斗者如狼似虎,手段凶残,这简直就是在覆灭相国寺啊!
可是他终究不明白,到底相国寺哪里得罪了天下的教派,竟然遭遇举世教派的讨伐。
在相国寺中大乱之时,在寺院的地下暗室里,一个在此面壁思过的和尚,与皇家的第十七皇子,还有喜公公,正在围战纳兰容情。
可见,第十七皇子就是伏击纳兰容情的凶手。
纳兰容情周身的气息紊乱,她尽展所学,将力量发挥到了极限,但是仍旧难以突围而出,更糟糕的是,她心头燥热,心烦意乱,一波一波的无力感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中了情花之毒!
“纳兰容情,只要你从了我,定可享受一生荣华,甚至可以加入海外仙山,问鼎长生境界。”
第十七皇子也焦躁不安,相国寺中的混战已经展开了,情形可怕到了极点,他完全没有料到,伏击了纳兰容情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动乱。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根本没有了退路,他唯有从纳兰容情这里寻找生机,只要纳兰容情应允了他,自可消除厄难。不然,他必将大难临头!
“痴心妄想!卑劣无耻!蛇鼠一窝!”纳兰容情的教养极好,性情婉约,她根本不会骂人,只能愤恨的吐出这样的言词。
“哼,身中情花剧毒,我看你能忍受到何时?”十七皇子从来没有被人骂过,此时他也发狠了,丫死也做个风流鬼!
他的右手爪向前探来,欲狠狠的撕碎纳兰容情的衣服和面纱……然而,在他的手爪距离纳兰容情三尺时,一大团狂风卷裹着一路风尘,轰然撞碎了地下暗室的门,瞬间侵入到了战团中。
一条手臂搂抱住了纳兰容情的腰肢,一只大脚果决的踢了出来,如同隐含着犀利的三尺青锋……脚掌猛然踢在了十七皇子的右手爪上,顿时骨碎的声音,啪啪的响起。
十七皇子的五根手指俱断,手掌骨骼尽碎,手腕断裂,臂骨、手肘接连断碎————整个右手前臂,骨骼粉碎,手筋、经脉皆断,仅仅还有单纯的皮肉连接着臂膀。
“啊!”
这一声惨叫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十七皇子两眼惊恐,面容扭曲,头发因巨大疼痛而根根直立。
喜公公与那一个和尚也脸色煞白,半截手臂的骨骼尽数化为齑粉,但却没有流淌出一滴鲜血,这样的手段令人胆寒。
手臂软绵绵的,接骨都难以奏效!
“化骨绵掌!”
喜公公一声大叫,手掌轻飘飘的拍出,一个实质化的紫红色掌影印向了那一团风尘。化骨绵掌,是极为阴狠的一套掌法,中掌者,立即被化去全身的骨骼。
不过,面对这一个掌影,那一团兀自旋转的狂风,猛地一震,又是同样的一只脚掌踢了出来,砰的一声砸碎了掌影,一波反震力量倏忽传导向了喜公公,他的外衣与长发被立时震碎,化为了齑粉。
“快走!”
喜公公一声大叫,伸手拉住十七皇子,如拽着一条半死的狗似的,落荒而逃了——他表现的异常干脆,可见其心性果断。
那一个和尚慢了半拍,被一只脚踢到了屁股,忽的一下子飞出了地下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