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作何解?恩又作何解?
怀玉回想了段沁沁的话,却并未说出来,只移开目光,打岔道:“我就随便问问。”
毕竟,要说恩,也该是自己欠赵宴的恩才对。
怀玉低头偷笑,又抬头看赵宴:“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似乎捡了好大一个便宜。”
因为我欠恩最多的那个人,刚好是我爱的人啊,而他,那么好那么好。
赵宴低笑,饶有趣味地问:“所以,我就是那个便宜吗?”他大胆地将怀玉扣在怀里,一字一句,“我对你,是爱,也是恩。”
迎着怀玉不解的目光,他又道:“古人说‘恩爱’,却很少说‘情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怀玉傻傻地摇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赵宴给自己讲学的场景,自己总是一问三不知,而赵宴总是不厌其烦地解释。
“因为啊,爱到深处自然变成了恩,你予我一份,我再还你一份,你来我往,相濡以沫一辈子,这便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前头还好,说到后面,听他说什么“相濡以沫”、“结发为夫妻”,越发没了边际,怀玉使劲推了他一把,赵宴只是闷笑,环着怀玉的手臂却是一丝未松。
怀玉只好由他,歪头靠在他的肩上,缓缓道:“那要是你予我一份,我却没有还你一份呢?”
“那我就再予你一份。”
怀玉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就这么慢悠悠地一路说着话儿,终于到了苏府。
下车的时候阿魏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公子的愉悦和赞赏,阿魏心下得意,赶车这件事,那也是有技巧的,不仅技术要好,这车速是快是慢,还得细细揣摩公子的心思。
要是让那个呆头呆脑一句话不说的顾与昭来,他能赶得有我好吗?
当然不能!
阿魏喜滋滋地将马车交给了苏府的马夫,还亲切地拍了拍马儿。
果然顾与昭不在的日子,自己就是姑娘和公子跟前最大的月老啊!
这么想着,阿魏暗暗为自家公子捏了把汗,要是日后顾与昭回来了,这赶车的位置准又要被他占去......
几人跟着明管家进了苏府,来到了苏沧的书房,苏沧果然已经大好,远远地迎了出来,面色红润,嘴角带笑。
见怀玉身后跟着的不是段池池,他嘴角微僵,奇怪问道:“池姑娘她今日有事要忙?”
怀玉不欲多说,只礼貌地回了个“是”,苏沧一笑,不再多问,吩咐下人给怀玉二人上了热茶,这才道:“大雪纷飞,苏某匆匆将顾姑娘叫来,实在是不得已。”
“苏公子不必客气。”
苏沧笑着望了一眼从容不迫地自饮自斟的赵宴,这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青年,其周身的雍容沉静却让他也不得不赞一声果然好气度。
“想必这位就是赵世子吧?在下苏沧,世子可叫我长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