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陆晚妍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依旧湿漉漉地贴着肌肤，睁开眼睛，右眼早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妖红色。
接过药水在右眼上点上几滴，顿时就恢复成了银色。
“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青瓷开口提议道。
就在青瓷说话间，一个精致的瓷瓶递了过来，陆晚妍抬头看见，就看见程璟裕清冷的侧脸。
“这是江目尘研究的风寒药，很管用。”
略微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瓷瓶。
“这花灯送给你，生辰快乐。”程璟裕将手中花灯递到了陆晚妍的手边，看着那花灯上所绘的风景，
陆晚妍心情百感交集，每年花灯节都是她的生辰，没想到来了云启国，还有人记着。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生辰礼物。”
——
“四妹妹，你没事吧？”
陆怜心一脸担忧地望向陆晚妍，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陆兰心连忙伸手扶过她，路边早有马车在等着他们了。
程玥熙这次出宫玩得尽兴，却扛不住困意早早跟程子然回宫去了，陆轻阳和陆怜心也离开了。
雪越下越大，船板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太湖上的的画舫逐渐减少，现在只剩下他们这一艘了。
船舫内，程璟裕坐在火炉旁，手中那杯清茶似乎可以喝到天荒地老。
“程璟裕，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程逸之依旧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外面披上了一件披风，脸色有些苍白，暴露在外的双手被寒风冻得通红。
程璟裕抬眸看向程逸之，他乃是先皇的第九个孩子，只比程逸之大上几岁而已。
“与五皇子无关。”
“那和翎……妍儿就有关系了吗？妍儿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你放过她吧。”
程璟裕凝眸看着手中茶杯，语气不冷不热道。
“五皇子不如去劝她，劝她放下仇恨，劝她眼睁睁看着杀死她父皇母后之人安心坐着皇位，劝她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瞎子小姐。”
程逸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离开，涌来一阵冷风。
“看来冬天是真的到了。”
程璟裕抬手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旋即出声问道。
“今年路家派了谁进京安城？”
有人从后面走进船舱，竟是去而又返的陆轻阳，肩膀上已经堆积了薄薄的雪花。
“是路鸣，路家的公子。”
“只有他一个吗？”程璟裕继续问道。
“我派人去查看了，马车里就坐着路鸣一个人。”
陆轻阳眼神落在一旁的三个花灯上面，眸光淡了淡，里面有两个是他送给陆晚妍的，还有一个是程逸之送的，全部好端端放在一旁。
但是独独少了程璟裕的那一个。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程璟裕的嘴角落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旋即茶杯自手中掉落在地，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