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床上，闭上双目，一心想着快速入梦，在三个朝圣者身上找到答案。可是远方传来细碎的虫鸣声，使他心烦气躁，越是想入梦，越入头脑清醒。
他一夜无梦。
下午寒时叫醒了他，问他修炼的如何，看起来十分关心他的进展。他昨晚亮明幻术师身份后，直接使用水原幻术，凝雾成雨洗脸，再唰的一声，形成颗颗冰粒，滚进泥土里。
凌越觉得他随心所欲的运用，好奇的问：“你的幻术原是多少力阶？”
“呵呵，力阶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要记住。”他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等你那天打的过我。”
“你幻术不低嘛，为什么很低调？”凌越想起师级以上的幻术师，渐渐学会了隐藏，大概也是怕人知道力阶吧。
“越高超的幻术师，越低调。你还年轻，不懂。你看都之心酒馆里，哪有高超的幻术师过来消遣的？”
“哦，也是。”他喋喋不休，像一个小孩，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迷茫，“为什么你当时要学习水原呢，幻术原不是有很多种吗？”
“嗯，这个问题很好，也是今晚我要和你讲的事。”寒音眼睛非常的明亮，像时刻闪烁着白晃晃的刀刃，“时候不早了，该上工了。”
店里的人不是很多，也就靠窗的地方，有两三桌熟客，点了东西在吃，边喝酒边聊天。真正忙起来，要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那时人是最多的。
没什么客人，寒时在后台换酒，吉南和凌越坐在一个角落里，盯着门口，若有客人过来，好方便过去招呼。他约十五来岁，出来做工的早，为人处事时，也懂得随机应便，但还不至到了圆滑的地步。
“艾斯后来没怎么样吧？”他想起昨晚的事。
“没事，以后少不了磕磕碰碰，我才不会怕他呢。”凌越想着学会水原后，还不知谁会是手下败将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灵都的？”
“挺久了吧，我在这里做了快十年。五岁那年，与父亲分别后，就一直没有出过这里。”他想起往事，眼睛忽闪忽闪，“十年如一日，我都是习惯了。你看灵都这些年，每年有新人来，又有老人离开，有后生晋级的，也有无故去世的，其实，生活都是一样。不过形式不同罢了。”
“你没想着回大陆去？”
“没有想过，习惯了吧。这里虽然辛苦，但偶尔听一些八卦，也是蛮开心的一件事情。”他笑了笑。
“都是哪些八卦？”凌越掀起兴致。
“各大家族的八卦呢。锁碎的很！不要看一千多个家族相安无事，其实，每个家族都各怀鬼胎。你想，每个家族至少有一两个能人吧，谁愿意被领导。许多是表面平静，暗下争锋。”他顿了顿，“家族间也常是比斗，建立各自家族的威信。曾经有家族想收我，我才不乐意被摆弄呢。”
凌越点头赞同，他此话不错，像伊凡那样的少女，没什么本领，不过仰仗家族后台，四处耀武扬威。
“如果你要进家族，还真得去四大家族。至少有面子，外人也不会欺负你。如果你去了小的家族，受辱不断不说，也没什么能人可以教你。”吉图毕竟年幼，想法起伏，刚才还说不稀罕，现在又表现极为势利，“你看天哲吧，都说他是新人中，最具灵气的幻术师，年纪比你略长，但已经是师级了，在偌大的灵都新人间，至少排个前五十。但他依然不会有太高的地位，为什么，家族背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