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替安然挡下了数鞭,如今背上伤口遍布,血肉模糊,见推门而入的人是楚婉。
他胡乱地扯了块布遮住,挣扎着起身行礼,却不料从床榻上摔了下来,伤口刚好擦过塌下的床板,硌地他直倒吸气。
韶华没想到他伤的如此之重,一进屋便见他倒在了地上,她几步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坐到了床上,他一脸无奈地对韶华道:“无恙区区一届下人,怎能劳小姐动手。”
一旁的安然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扶住了无恙,奈何自己身上也还受着伤,行动不便,腿一软也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韶华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的腰。
韶华就这般,一手搂着安然,一手扶着无恙。
本应沉重的场面韶华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轻声笑了出来,安然忍着背上的疼痛看了眼韶华,又看了眼无恙,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说你们二人,倘若都乖乖地躺着坐着,哪里会弄得现在这个局面。”眼下韶华松不了手,二人也无法起身,三人就站在地上这般僵持着。
端着汤药进来的小冉见着三人以奇怪的姿势缠在一起,第一反应竟是楞在门口,探头盯着她们看。
韶华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她喊道:“你不打算过来帮忙嘛?”
“哦!对!”她一个大步迈进来,手中的汤药碗险些直接飞了出去,毛毛躁躁地将碗撂下,又差点自己将自己绊倒,摆正了身子这才过去将三人拉开。
这三位都是与楚婉有着深情厚谊的奴仆吗?
韶华累的背上都出了汗,看着她们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吃不消,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得费多少心思。
待小冉将他们扶至床榻之后,再去端汤药,发现已经洒出去大半了。她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娇憨的模样让韶华忍俊不禁,韶华看了眼碗底,对她道:“你再去煮一碗吧。”
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小姐后便端着碗扭捏地离开了。
韶华从怀中掏出一直备着的可用作愈合伤口的药,坐在床边,刚伸出手便被无恙用胳膊抵住了,她一低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张涨得一片通红的脸颊,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有何使不得的,难不成你要自己给自己上药吗?还是你打算让安然给你上药?”
他小声嘟囔了几句,她没有听清便直接忽略了。
“你别乱动,不然我指甲尖一不小心刺进你伤口里了,那滋味可比方才那几鞭子还难受。”听了她的话,他果真放松了胳膊乖乖趴下了。
韶华索性将他背上的衣服直接撕开,用扁木条蘸着药膏,均匀地涂抹了上去,片刻后他整个背便被韶华用纱布全部裹住了。
待小冉再进来之时,二人身上的伤都被韶华包上了,小冉一脸的疑惑,东瞧瞧西看看:“小姐何时学会包扎伤口了?”
难不成楚婉不会包扎?
韶华心想差点露馅,但面上还是极为淡定对三人道:“从前虽是不会,但落崖之后,便学会了。”
小冉向来听话,楚婉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也没再多过问,韶华见他们二人喝下药后几番嘱咐,小冉本想送她回去,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坐上一会儿,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便回了自己房中。
傍晚,韶华不见贺明的身影,心中不乏有些沉闷无趣,便同刘管家讲不用给她准备晚膳,一人回房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