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之刚要开口喊她,便被贺明一记眼神给吓到了,瞬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楚婉。”贺明开口喊道。
“你们来了啊,行...何少卿。”韶华叫顺口了,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反应的快硬生生改唤作何少卿。贺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何行之不禁汗颜,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此。
见他们二人都有要过来坐的意思,可南平离开也就只有一个位子,她为难道:“可这...”
“我去看看明毅,就先不打扰二位了,二位尽兴,尽兴!”见只剩下一个位子,他识趣的先行离开,去听明毅同他磨叽总归要好过被萧衡的眼神给冻死强得多。
贺明顺理成章地坐到了韶华旁边,南平的衣裳虽宽,但比起贺明还是苗条不少的,方才南平为靠她近些特意将椅子搬过来同她的椅子靠在一起,结果他一坐过来这一片地方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韶华便往旁边挪了挪。
只听他语气十分不爽:“你对我有意见?”
“嗯?”韶华不明所以,还在回想他话中的意思,接着又听他道:“方才南平坐这儿,也不见得你特意离她远了些。”他这是埋怨她方才动的那几下了,但他怎能同南平相比,韶华有些无语凝噎。
这男人每天问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韶华以为他是没事找事,正愁怎么应对时弘文堂先生便开始宣布下一场考试了。下一场是乐,无需换场地,只需要每人将自己的乐器搬到方才的桌上便可。
“下一场考‘乐’。”韶华道。
“嗯。”
只有一个嗯便完了?他依旧叠着双腿一副看戏的姿态,见状韶华一脚踢开了他的小腿,不顾他脸上的错愕,径自走上了台。她的箜篌是南平一早便安排好的,那晚抬着的几个壮汉见韶华坐了下来,便动身抬着箜篌也上去了。
待箜篌落地之时,众人皆是一片哑然。
王君问道:“这是何物?”
“王叔,此琴名为凤首箜篌。”南平替她解释道。
“箜篌?倒是个稀罕的玩意儿,今日还是朕第一次见到,楚婉这丫头还藏了多少惊喜!”南平心中不知哪里来的自豪,将有关箜篌的前因后果同他讲了一遍。
“箜篌?许多年没人敢碰了...”一个白衣男子忍不住感慨道。
“张大人?”
他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便将目光转向了韶华,他当乐师已有四十载有余,自那人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听过任何人用箜篌来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