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感染风寒。”他顺便偷偷按了按她的头,结果被她冷着脸瞪了一眼。
地牢在萧府最偏远的一个院中,池塘中央有一尊立着的石雕,韶华跟着他上了桥,只见贺明从腰间掏出一枚飞镖,手一起一落之间,飞镖正中石雕上的鹰眼。
她还在好奇地牢的出口时,桥突然一阵晃动,她一把抓住了贺明的胳膊。
“别怕。”
只见桥的一端缓缓移动,移向了池塘中央的石雕,接着那石雕不知从何处一分为二,中间闪出了一道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她紧跟着贺明的步伐,来到门前,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台阶,沿着台阶径直走到尽头便是地牢。
这地牢建在了池塘之下,怪不得他说此处阴冷潮湿。
还没等韶华走进去便听到更深处传来了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连同各种叫喊声交叠在了一起,直叫听的人胆战心惊。
她脚下步子一顿,其实对于那些血腥的酷刑,她内心还是有所抗拒的。但突然想到若此时退出去,指不定过会儿他又要嘲笑她一番,便壮着胆子走进去了。
地牢之大,令人惊叹,各种各样的牢房整齐的列在两侧,里头关着不同的人,一眼望去约莫得有二三十人。
见贺明进来,这屋中的人约好了似的突然全都沉默了。唯有一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贺明沿着那声音走了过去。韶华只是匆匆一瞥,没敢多看便也一路小跑来到了最后那间牢房。
“属下参见将军、小姐。”
“问出了什么?”贺明的脸色突然冰冷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横扫过去。
那暗卫将手中的鞭子放下,答道:“回将军,他什么都没说。”
“嘴倒是挺硬。”他的眼中瞧不见有一丝感情,漠然将火炉中烤着的长刀举起,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因着韶华跟着,不愿叫她见了血腥他才放他一马,没想到这人当真不知好歹,反倒对着他破口大骂。
贺明给了暗卫一个眼神,那暗卫便从身后的柜中取出了几个稀奇古怪的器具,是韶华见都未见过的。
眼看着就在那人的脖子即便被套上似铁制成的环之际,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原来是他将大掌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与此同时,座位上那两人一先一后发出了不同程度的惨叫,叫声凄厉得直逼人心,韶华听着觉得瘆得慌,却还忍不住想看,便悄悄从他的两指之间扒开了一条缝,正瞧见其中一人口中好似在动。
她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对着贺明道:“他要咬舌自尽!”那暗卫也不是吃素的,见他反抗便直接先将他砸晕了过去,韶华这才松开了手。
贺明抓起她的手来,端详了片刻,随后往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这动作十分好笑,韶华掏出了随身带着的丝帕,将自己的手擦了擦,可他还是觉得不干净,她便依着他,二人擦手便擦了好一阵子,一旁候着的暗卫看了眼便垂下了头,硬是没敢吱声。
贺明想了想还是不应当留她在这,奈何她又执拗地偏要留下,他只好将她安排到了里间的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将自己的大衣解下,叠了两层后铺在了椅子上,这才叫她坐下。
韶华坐在这四周除了一些个记录的案本之外,什么都没有,于是闲来无聊便开始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