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真是岂有此理……”龙见池指了指清风,又指了指牛见田,气的手直哆嗦。
看着龙见池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的样子,牛见田心中一阵畅快。十几年了,自己与龙家打交道,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他们龙家。不仅对龙家的金丹老祖如此,对上修为比自己低的龙家后辈也是如此,尤其是这个龙见池,因为打交道最多,所以受他的气也最多,没想到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唉,翻脸就翻脸吧,大不了与龙家一拍两散,这装孙子的日子太难受了。
龙见池平时嚣张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鳖?龙家有金丹老祖坐镇,其他修士见了自己都高看一眼,如今却在这里吃了亏。先是牛见田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没有给自己好脸色,后来这个叫清风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也拿话呛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有心发火,却又怕后果不好收拾,毕竟眼前这二人的修为都比自己高。虽然家里有金丹老祖坐镇,对面这二人不敢往死里得罪自己,但是眼前的苦头肯定要吃一些的。等老祖出关再给自己报仇,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今日之耻早晚要报,等我家老祖出关,有你们好看。一个小小的牛家,若不是老祖顾念旧情不愿意动手,早就把你们家灭了,岂容你牛见田在拍卖会里指手画脚?还有这个叫清风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连你们药王观一块儿端了,看你还嘚瑟。
龙见池脸色铁青,沉思良久没敢发作,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会客间。
龙见池走了之后,会客间里沉寂了好一会儿,牛见田才苦笑着说道:“让清风道友见笑了。”
清风道:“为何会如此?”
牛见田叹了一口气,说道:“弱肉强食,我们牛家和他们龙家的争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利益。”
“利益?”清风问。
牛见田道:“是的,就是这拍卖会的利益。我们牛家和他们龙家是这仙农架的两大修真家族,几百年来世代交好,可是自从几十年前他们出了个金丹期老祖之后,我们牛家才渐渐衰落,几乎变成了他们龙家的附庸。十几年前,我在外游历的时候,有感于世俗拍卖会的互通有无,就想把他应用于修真界,于是就搞起了这个拍卖会。刚开始几年影响力比较小,那时候我国有钱人也少,只能勉强维持,后来影响力逐渐扩大,不过也惹来了龙家的眼红。龙家提出来要一半的股份,我有心不同意,可龙家有个金丹老祖,真惹怒了龙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顾念以前的情分,好在他们还给我牛家留了一半,于是我就勉强答应了。哪知后来,他们得寸进尺,使了很多无赖手段,搞什么融资、扩建、整合重组什么的,总之是他们龙家的股份越来越多,我们牛家的股份是越来越少,到现在不足百分之二十。但是因为龙家有个金丹老祖,我们牛家是敢怒不敢言,我看要不了多久,牛家就要被彻底挤出这拍卖会了。”
清风想想也是,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修真界实力为尊,巧取豪夺的事不算稀奇。龙家没有对牛家赶尽杀绝,只是使出一些无赖手段,吃相还不算太难看。清风道:“看样子龙家的金丹老祖还可以,顾念着两家的交情。”
牛见田冷笑道:“顾念旧情?他不过是顾忌自己的脸面罢了。如果没有龙家金丹老祖的授意,下边人敢这么干吗?他只是不好意思亲自动手而已。龙家金丹老祖也算是有些名头的人,修真界圈子这么小,若是让人知道他为了利益把世代交好的牛家给灭了,那他的名声就坏了。”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如今修真资源匮乏,修真门派、世家等总共也没有多少,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确实不便把事情做绝了。除非是利益大到让人不顾脸面,或者是私下里没人知道的龌龊,才会发生一些赶尽杀绝的事情。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以清风的性格自然会据理力争,但是对于牛家与龙家的纷争,作为一个外人却不好劝人家斗个你死我活,那样的话就是居心不良了。于是清风安慰道:“不管怎样,总是形式比人强,好在对方顾忌脸面,不敢巧取豪夺,总是给牛家留了一条生路。”
牛见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说的也是,我牛家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我这个化气中期圆满,拿什么跟他们龙家斗?只是这次彻底得罪了龙见池,还不知道他以后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我呢。”
“为了我的事情搞的牛道友与龙家不和,实在是不好意思。”清风道。
牛见田道:“清风道友不必如此,我牛家与龙家积怨已深,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早晚也会与他们发生冲突,只不过是提前爆发了而已。”
清风感谢道:“话虽如此,但牛道友与龙家翻脸,终究是为了我药王观的利益,这个情我药王观必须领。”
牛见田笑道:“清风道友不必客气,虽说我们今天是初次相见,但我与清风道友一见如故,再说这些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