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如火如荼,官道两边的柳枝都似烧焦了一般,油腻的叶子,食青虫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来。这个季节,柳荫下的茶摊是最受欢迎的了,过往的旅客,行脚的商人,出行的官员都愿意停下来,喝上一碗凉茶,消消暑气。
此时,幌子下坐满了客人,小二不停的东忙西跑,添茶送水。紧靠官道这一边有个座位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头戴锦绸方巾,身着风月文士长衫,腰间系着一条八宝翡翠玉带。手托着茶碗,仔细的观瞧着过往的行人。
“咴咴咴!”
伴随着一阵马的嘶鸣声,道边停下了一两马车,“小二,来两碗凉茶。”
“好哩,慢等诶您。”茶棚里传来小二清亮的回话。
“少爷,马上就到南霸城了,马车里闷,下车喝碗凉茶吧!”
“也好,越老伯的酒不知藏了多久,入口轻柔,没想到后劲这么大,这都三天了,我还有些醉意。”说着,撩起车帘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长生和阿福主仆二人。当日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次日中午才堪堪放晴,古道泥泞不堪没有办法继续前行,主仆二人只能又在越姓老者家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二人便早早的向越老汉辞行,一路向南霸飞驰而来。
“二位客官,您的茶来了。”
阿福接过小二端过来的茶,取过一碗递给长生,“少爷,我们到树荫下去吧,茶摊上已经坐满了。”
“也好,这几天都把小金都憋坏了,天天在我身上乱窜,正好也让它出来透透风。”说话间,一个小脑袋从长生的肩膀上探出,不停的东瞧西看,好像是发现周围的景色从来没有见过,眼中略带些好奇又满是警惕的伸出两只小爪子,扒在长生肩膀上。
长生看它纠结的样子一阵无奈,这小家伙也太萌了,每次露面都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非弄得周围所有人都注意到它不可。长生伸过手,一把抓住小家伙脊梁上的嫩毛,把小家伙提到怀里。
茶摊边坐着的年轻公子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本就觉得长生很不一般,又看到小家伙戏剧性的一幕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身为吕氏商会的少东家他自信这份眼力还是有的,遂起身向长生的马车走去。当他站起身才发现,原来长生乘坐的马车是横山书院特有的马车,顿时心里一阵后怕。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开罪了这位学子,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想到这不禁冷汗直流。
“这位兄台,”年轻公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礼,“不知可否到我坐的桌位上共饮一番?”说着又单手做虚引之态,指向靠近官道边的一个桌位。
长生一愣,转身看到一位年轻的文士打扮的公子,见他行礼虚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下车回了一礼,“多谢兄台,我们主仆二人正好没有地方休息呢,那就多有打扰啦。”说罢也单手虚引做请状。
二人并肩来到桌位旁,对面而坐。
“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年轻公子首先说道。
“小弟从小被家师收养,赐名长生。不知兄台你……?”
“在下姓吕,名温良,禹州人氏。”
“不知长生兄准备前往何处?”
“小弟准备前往南霸城。”长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
“哦!吕某也准备前往南霸城,不知可否与长生兄同行啊?此地距离南霸城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我观长生兄的管家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但是长生兄可能不了解,近些年在黑松岭出现了一伙狠人,单凭你管家一人还真不足以保你过这黑松岭。”吕温良仔细的注意着长生的神色变化。
听到吕温良的话后,长生虽然很是意外,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不知南霸城主为什么没有剿灭他们呢?我想凭借南霸城主的实力和势力,剿灭一个区区山匪还是轻松无比的吧?难道这伙狠人有什么来头不成?”长生好像故意忽略了吕温良要与他同行的话题。
“长生兄有所不知,这伙强人非是有什么来头,只是这伙强人的三个首领都是本领高强的狠人。这三人有个外号叫‘混世三雄’,三人出自同门,一手鹰爪功神出鬼没,了得无比,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折在他们手上,而且手底下有喽啰兵三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