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玉灵子又叹了口气,道:“如今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天玄子经过三十年的潜心苦修,想必武功比之当年更加可惊可怖,而我派当年的师父师叔以及跟我同辈的师兄弟们都已经上了终南山,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玉字辈的道士,唉,我有心抗衡天玄子,无奈,我使尽我所有的力气也不过能举动七万斤的载物剑气,比之当年的师父大大不如,如何还能抗衡天玄子?”
卞庄点点头,心道:难怪玉灵子刚才使剑那么注重力量,原来是心急了,他若不急当不会这么快败给我。遂宽慰道:“宫主,你何必着急,你们灵剑宫既然上次已经赢了,这次让他们赢又有何妨,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下次沾仙大会时,天玄子已然上了终南山,你们再赢回来便是。我辈修行之人寿命悠长,何必在乎这三十年?”
玉灵子叹道:“唉,老夫资质愚鲁,在筑基境修炼多年也没什么进展,若是不能进入终南山,这寿命怕也长不了。不过,老夫心急却不是为了这,这次沾仙会与往届不同,因为……某些理由,各派都势在必得,所以即使明知实力不行也要拼死一搏!”
卞庄道:“宫主既然有此决心,我当全力帮你,我对武学一道颇有些心得,你我二人一同研究,未必不能找出对付天玄子的的办法。”
玉灵子一呆,无论修道之人还是练武之人,都对自己的技艺隐晦莫深,绝不愿与别人分享。灵剑宫虽然向世人公开低等秘籍,那也不过因为这些秘籍没有什么价值,练至极限也不过在人间当个中等偏上的剑客而已,而极具威力的上等秘籍则被视为镇宫至宝,莫说外人,就是本派长老以下者都不能得见。
卞庄愿意与玉灵子分享自己的武学心得,可以说是莫大的信任。
玉灵子起身,恭恭敬敬的做了个长揖,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先生答应。”
卞庄见他说的郑重,正色道:“宫主请说,卞庄自会尽力。”
玉灵子道:“我想请先生加入我们灵剑宫,成为我派护法天师。”
“什么?”卞庄意外之极,玉灵子这话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让卞庄以为自己听错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重复问一遍:“你要我加入灵剑宫,成为你们的副宫主?”
玉灵子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卞先生法力高强,见识非凡,做我们护法天师是委屈了点,但这已是我派能给于的最高位置……”
卞庄道:“我不是这意思,我非贵派弟子,未行过拜师之礼,如何能入的贵派门楣?”
玉灵子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卞先生现在无须拜入我们派,实际上如今这灵剑山上无一人能有资格当先生师父,我只说你是我师父年轻时收的关门弟子,为修大道,一直在外历练历,此时方回,纵使有人不信,也无法上终南山找我师父求证去,若是赢了这次沾仙会,道友便能与我等一同进入终南山,那时再禀明师尊不迟。”
见卞庄迟疑,玉灵子又道:“卞先生无需担心,护法天师是个闲职,没有束缚,这灵剑宫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待到了终南山,先生若是不想拜我师尊为师,我也可保你下山,只是这沾仙大会一节,还想请先生出力。”
玉灵子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卞庄作为灵剑宫的一员参加沾仙大会。
卞庄其实早就心动了,光是玉灵子那句“进入终南山”就能说服他了,只是顾忌着门派规矩才迟疑了下,此刻见玉灵子如此说,自然不再犹豫,站起身来,作揖道:“既然如此,卞庄若是再不同意,岂不是不识抬举了吗?”
玉灵子哈哈大笑,也站起来还了一个礼,道:“老夫今年二百一十一岁,不知先生贵庚?”
卞庄道:“我今年二百三十二岁。”
玉灵子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道:“果然,果然,先生果然惊才绝艳,老夫远远不及,啊,不对,在先生面前老夫怎敢自称老夫。”
说完他整了整衣摆,恭恭敬敬向卞庄做了一个长揖,朗声说道:“师兄在在上,师弟有礼了——”
卞庄也学着玉灵子的模样,整了整衣摆,做了一个长揖,朗声说道:“师弟安好,师兄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