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殿之上群情汹汹,原本就没想问罪李清的威严帝王自然而然的选择“拾阶而下”,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虽说伤势不轻却也没有性命之虞的安庆宗,威严帝王略显停顿,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虽然如此,但朕早有言明,此次切磋点到为止,安庆宗伤重至此,你终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日,朕就罚你当着众卿的面亲自向安爱卿致歉。”
看着威严帝王薄怒的面容,李清自然明白自己今日在这大殿上的所作所为依然达到面前这位威严帝王所能容忍的底线,当即拱手对着身旁脸色青紫的安禄山行了一个平礼,开口道:“本王出手失了分寸,还望东平王不要记在心上。”
尽是心中百般不愿咽下这口气,但是心里灵敏的安禄山自然察觉到威严帝王大事化小的心态,自然不好故作姿态,强行敛去脸上的难堪,同样回了一礼,“殿下言重了,是犬子学艺不精,倒让殿下见笑了。”
坐于帝位之上的威严帝王眼看着一南一北两位帝国柱石握手言和,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一个坐镇东北,一个威震西南,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切不可因为些许小事伤了感情。”
眸光微闪,看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李清拱手问道:“但不知父王言外之意?”李清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按说自己一个当朝皇子,安禄山一个边防大将,如何就算是荣宠加深,如何能算得上一家人,除非········
事情并没有出乎李清的预料,威严帝王扫了一眼下面的十八郎,牵着身旁佳人的双手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趁着这次夜宴,朕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诸位爱卿,那就是贵妃要认安爱卿为义子,如此安爱卿与十八郎怎能不算一家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饶是李清早有准备心中依然感到惊愕,的确,看样子,一切都在朝着原有的轨迹发展,也就是说,如今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
相比于李清心中的思绪万千,安禄山听到此言,一双虎目先是十分隐晦的扫了一眼身材极致诱惑的凤袍女子,眼中浮现一抹炙热,只不过安禄山生性坚韧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很快的敛去眼中的炙热,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惶恐,当即跪下身来,没有丝毫顾忌的缓缓挪动到贵妃娘娘脚边,一把抱住,双眼通红的说道:“微臣莽夫一个,能够得贵妃娘娘垂怜,收为义子,是微臣的福分,从今往后,微臣只求在战场之上多杀敌将,来报答贵妃娘娘,日后,微臣定向陛下尽忠,向贵妃娘娘尽孝。”
腿脚被抱住的杨玉环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有着不易察觉的难堪,一双凤目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宛若一座肉丘的安禄山,心中感到一阵反胃,被威严帝王牵在手中的纤手冰冷无比,朱唇轻启,“吾···儿万不可辜负本宫和陛下的期望。”
自然察觉到身旁佳人的万般不愿,威严帝王看着跪在佳人身旁的安禄山,笑了一声,朗声说道:“既如此,安爱卿就起身吧,万不可辜负朕和你母后对你的殷切期望啊。”
自然听出了威严帝王的言外之意,安禄山知道凡事过犹不及,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缓缓站起身来,再次躬身郑重道:“儿臣定不会让陛下和母后失望。”
三人身旁一袭玄衣的李清负手而立,不发一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一般,如今长安市井坊间都说当今陛下痴情贵妃,千古未见,如今看着自始至终宛若棋子一般被随意拨弄的凤袍女子,李清内心感慨不已。
说到底,面前这位宠冠天下的女子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连选择黑白的权力都没有。心有所想,李清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妻女,庆幸如今的自己终于有了守护她们的实力。
对于李清的目光,不远处的佳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轻轻拍了拍雪语的额头,抬眸看向李清,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仿佛能够看透自己的心中所想,佳人明眸之中有着眷恋神情以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