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大致能猜到温芙蓉的所思所想,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
他指着玻璃窗,问道:“温小姐,远道而来的胡商靠着琉璃大肆敛财,你的匠人有这等技艺,为何不做这些琉璃的买卖?”
“琉璃买卖是暴利,但也得有命享。”温芙蓉自嘲一笑,她指了指自己,“自打我爹入狱,我家的买卖就遭到了巨大的打击。若不是我娘及时赶来,稳住了场子,只怕我家的产业早被人拆吃入腹。殿下,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秦王不想听这种客套话,又把话题转回到琉璃上:“本王见过很多工匠,有很多人是吃着皇粮的,至今仍没有人能制出琉璃。”
温芙蓉认真道:“秦王殿下,圣人说过仓廪足而知礼仪。人是富有创造力的,前提是他们要生活在安稳富足的环境下,匠人不必为生存付出太多精力,才能将多余的精力投入到开发新鲜事物。我同工匠们签下平等合作的契书,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无限支持他们的研发工作,才能有此等收获。”
“温小姐言之有理,本王受教。”
秦王正儿八经行了个谢礼,反倒把温芙蓉吓得脸色发白,看得他心里暗笑。
“殿下,您可别这么说。您这么说是折煞小女,我怕折寿。”
说完最后一句话,温芙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秃噜嘴!让你胡说八道!
望着懊恼不已的温芙蓉,秦王暗藏在眼底的阴暗消散大半,如此鲜活可爱才是这小女人该有的模样。
秦王熟练地转移话题,指着水泥地板问道:“温小姐,这地面上铺着的是似泥非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