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惊呼此起彼伏,田齐一转身就看到病秧子为了避开女老千,奋力把身子往墙上撞,他却不知道他选的方向不只有墙,还有一扇大开的窗户。
为了更好的通风,车窗开得很大,上下拖拉式的窗子!
以田齐的经验,珩穆完全有可能跌出窗子去,然后成为误落铁轨被火车轮子捏死的第一个贝勒爷。
如此,将名垂青史?!
火车事故历史!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田齐挺身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她闪身来到窗前,她比珩穆快了也就半秒,却也是这个间隙让田齐能一把抓住珩穆的胳膊,把斜面冲来的躯体借力打力的往过道内侧推出去。
珩穆就像一个快速冲向墙面,接触后又擦过墙体往另一个方向冲的球。
咚!
随着重物撞到木制墙面的闷响,原本要以身祭轨的男子结结实实撞到了过道内侧的墙面上,他嗷地痛呼出声,扶着头就要跌坐在地。
珩玉和大福晋立刻冲过去扶住珩穆,免得他伤上加伤。
“哥,你怎么样。”
“珩穆,珩穆。”大福晋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迅速收回手凑到眼前,她手心干干净净,看后大福晋舒了一口气,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珩玉你扶着你哥。”
“娘我把大哥扶回去吧。”
“好。”珩玉扶着还没缓过神的珩穆快步往105包厢走去。
大福晋目送儿女片刻,才收回视线,转向田齐,她诚心感激:“田姑娘,你又救了我儿一次。”
“不用客气。”她只是不想因为一个对陌生女子怜香惜玉的傻子逼停火车而已,毕竟,血溅当场火车是必须停下来的。
铁路公司的总部在雪城,他们还想继续开展业务,王爷利用价值很大,就目前而言。
想想看,雪城贝勒爷丧命,停车势在必行,指不定就是一天,首先要等人去通知雪城,然后再从雪城来人拉尸体回去。
一来一回,一天一夜保准给耽误,田齐没时间等,只能出手救人。
事后,她与大福晋道别,直接回到自己的包厢,直接躺在床上休息,她睡得很浅,期间听到一次敲门声,一些压低声音的对话,模模糊糊,等田齐睡醒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昏黄,火车正经过一个小庄子,平原上很小的一片屋舍,瓦房的烟囱炊烟袅袅。
看来,她睡一觉,又到了吃饭的时候。
打了个哈欠,田齐又重新睡了下去,她打算错过晚饭时间,就是不想和王府一家在碰上,田齐能挨饿,大福晋锦衣玉食大半生,都是三餐定时,大宅院里有规矩,很多事不能乱。
加上大福晋一直修身养性,田齐有八成把握,能和麻烦精错峰出行。
系统不安排,田齐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她小脑袋瓜子多机灵。
心情姣好的人,精神饱满地笑了笑,火车无止境的晃动从令田齐厌恶到犹如摇篮般享受,完全就是没有病秧子出现。
“哎,一天出事两次,惹不起。”她想到那人,美好的心情一落千丈,田齐忍不住喟叹自己倒霉。
“贝勒爷,你好点儿没有?”女老千娇滴滴如云似水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好像有人拿着鹅毛骚她耳朵,田齐抬手抓了抓追的耳垂,索性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
“我好不好与姑娘无关。”珩穆冷漠道。
女老千委屈道:“怎地无关,贝勒爷是为了不撞到我,才受的伤。”
“我避开只是觉得脏而已。”珩穆说话不止是冷,更显高高在上的无情。
啊!
挺有意思呢,田齐以为病秧子是个软面团,没想,他也有这一面。
他们两站在她包厢门外谈天说地,选的真是个好地方。
田齐继续听,她心想,肯定中午在餐车里暴露了身份,让女老千惦记上王府这头肥羊。
他乡为异客:妙龄女子多情少。
俗套,可,解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