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官桂从回忆里出来,继续把故事说完:“田齐打电话给杰克的房东,请她转告杰克先不要出门,自己马上过去,田齐又打电话给尉迟阳,告诉他自己会晚半个小时再过去,她做了打算,想把杰克一起带去送别会。”
“结果呢。”珩穆问。
“田齐没找到杰克,只能留下口信,转头就去了码头,码头上也没有尉迟阳的身影,过了一个小时,田齐收到两封信,一封来自一家道馆,道馆的人和尉迟阳有旧怨,另一封是垂涎杰克的财主,他们两帮人暗中勾结开始复仇。”
珩穆和蔺卿稚都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望着余官桂:“可是田齐只有一个人。”
“道馆和财主把尉迟阳和杰克分开关押,逼着田齐二选一,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人,田齐把商会里的弟兄都召集过来,反手就绑架了道馆馆长的儿子,告诉道馆尉迟阳受了什么罪,馆长的儿子也会感同身受,只是财主藏得深,他躲到了一个东瀛大臣的宅子里,田齐想要进去救杰克,就必须解决守在宅子外的护卫。”
“他们都是东瀛数一数二的高手,来保护东瀛大臣的安危。”
“财主把杰克按在身边,看着田齐一步一步打过去,她只有十七岁,天分过人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从一开始留有余地,被逼得只能下死手才能勉强站立,当田齐打趴外院所有护院后,脸上身上都是刀伤,杰克一直在哭喊。”
“商会的弟兄为什么不跟去,余爷你也没有跟去么。”珩穆脸色铁青。
“那是东瀛大臣的私宅,田齐一个人去才能全身而退,牵扯到商会,就会惹来更可怕的报复,她一个女子能全身而退,无论在私宅发生过什么,她都说孤胆英雄,打不过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事情很容易平息下去,而我当时在想法设法营救尉迟阳。”余官桂的理由其实有点莫须有的侠义精神在里面,对付要面子的人当然这一招没问题,可面对睚眦必报的奸佞,田齐无论是单枪匹马还是带着兄弟们去砸场子,结果都一样,报复如同暴风雪一样无情。
当然,浪漫主义侠义行为,能忽悠听故事的俩个人足以,珩穆和蔺卿稚都没再表示疑惑,而是继续眉头深锁等待他把故事讲完。
余官桂不带感情的,平铺直叙的,用最简单和直白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杰克为了不拖累田齐,挣开束缚砸碎了点心碟,抓着碎瓷片企图谋杀财主,反而被一旁的护院斩杀,尉迟阳被救出来时发着高烧,最后因为肺部感染死在了医院。
故事落幕,余官桂对听故事的人正色道:“田齐总是能吸引弱者,正如你们俩个,而我并不希望悲剧再次上演,珩穆手无缚鸡之力,蔺卿稚又屡被人窥伺,你们的存在除了惹麻烦,并没有其他意义,非要跟着日后也会有人让故事重演。”
珩穆和蔺卿稚沉默了,是可喜可贺的沉默,余官桂搓着小手,期待他们俩个做出选择。
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啊,果然,自己还是喜欢看田齐孤独的背影啊。
就是不知道,这位适合孤独的家伙,现在去干嘛了。
“哈欠!!”迅速避开对方扫腿的天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架呢,搞什么,她趁机揉了揉鼻子。
田齐刚放下胳膊,白杨手里的长枪如雷电击出,直刺她颈部,田齐放劲儿后仰,再收丹田鲤鱼打挺,指尖铁刺翻花,对准白杨内心掷去。
“嘿!”白杨抛起长枪,侧身闪避,田齐顺势抛出第二根铁刺,刺尾长链如灵蛇出洞。
带倒钩的铁刺例无虚发,稳稳扎入白杨的大腿。
呛!
田齐收紧长链,链条在空气里绷直,白杨沉呵一声,及时抬手捂住往外涌血的大腿。
二人在旷野里打斗,已经一个小时了,和上次皇城夜斗一样,白杨的脸色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灰白。
白杨不信邪,亲自验证了田齐的话,夺舍不是无限的,融合不顺利,躯壳的死亡速度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好在余官桂也不是吃素的,他顺着蔺卿稚的话把故事园回去。
他们听得聚精会神,也是因为故事里的人和自己有相似性。
“杰克和母亲在乡下继父家里过了几日,继父就打起了他的主意,夫妻二人商量把杰克当做礼物,送给当地的财主,换多几亩地种,他们把杰克灌醉,塞到了财主家里。”
蔺卿稚脸色发白,手揪着库管,揪出一个褶子来,余官桂忍住心里的笑意,杰克和蔺卿稚可以说是一类人,身世凄惨,屡屡被人窥视。
容貌成了他们存世的累赘,这类人的故事千篇一律,无非是红颜祸水的剧本:“杰克进了财主的家,被财主的大老婆发现,二人大闹一场,他才躲过一劫,但是财主不肯放杰克走,杰克骗了财主的儿子从乡下徒步走回城里,等他走到田齐所在的大学时,鞋子已经走破了,脚上都是血泡,人也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