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较劲又暗自开始了,田齐完全无视,甚至没有插手管过。
来电和沥水作为吃瓜群众,是把一整年的八卦都听完了,毕竟书坊镇很小,没什么大事,天天都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能看到两个赏心悦目的男子撕逼,真的比出门看讲价来的有趣。
“日头真好,少堂主我们出去走走吧。”
“田齐,好像转凉了,晚上我们多加一床被子。”
“少堂主,吃点水果。”
“田齐,床太硬了,要不垫个毯子好么,不然睡得有点硌着人呢。”
沥水喝着茶,与来电小声说:“他们说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总让人觉得刀光剑影。”
“我只闻到了浓浓的醋味,我好想吃酸甜排骨。”来电说。
“吃瓜要专业,拱火不能少,来电,你拿这个过去。”沥水给来电一瓣甜瓜,让他拿过去玩二桃杀三士的游戏。
来电明白,走过去把甜瓜递给田齐,田齐在吃上面是个直心肠,她接过甜瓜,转手就给了蔺卿稚,因为自己不喜欢吃,也懒得问珩穆喜不喜欢,蔺卿稚喜欢这件事她知道。
蔺卿稚笑着接过来,耀武扬威的瞥了一眼脸色已经铁青的珩穆,看吧,少堂主还是记得他在前的。
“田齐,你不喜欢吃甜瓜。”珩穆也不是笨蛋,转头就坐到田齐身边,靠着她姿态亲密:“田齐,你喜欢吃什么,厨房里还有果子,我去给你洗一洗。”
“我不吃,我想喝点冰糖炖雪梨。”
“……”珩穆顿了顿,他知道要放什么炖冰糖雪梨,却不知怎么炖,自己也只会搭柴火而已。
于是,珩穆的短暂失语,给蔺卿稚提供了机会,他也坐到田齐身边,笑道:“少堂主,我已经炖上了,还加了点枸杞,来电说这样加挺好的。”
“加枸杞?”田齐合上书本,她手里看的是一本游记,其实根本没看,翻书动作许久不曾落到第二页。
她其实在感知天气和白杨。
头上的雨云越积越多厚,很快就黑压压的,周围的空气都迟滞了,一股闷热从地上腾起。
“是不是要下雨了。”蔺卿稚说,他麻利的站起来:“收衣服了。”
蔺卿稚一来就找人帮忙洗衣服,现在就晾在院子里。
他像个顾家的丈夫,一直惦记着衣食住行。
田齐坐得乏了,也跟上去帮忙,留下珩穆一个人不知所措。
“哇,幸亏我们收衣服收的快,不然就被淋湿了。”蔺卿稚抱着衣服站在屋檐下,屋外是瓢泼大雨。
真的再慢一步,就成落汤鸡了。
而,坐在廊下吃瓜的来电和沥水,毫不意外因为吃得太入迷,被淋了个正着。
“是啊。”田齐把手伸出屋檐,雨水落在手背上,哒哒哒,哒哒哒,她已经能娴熟的控制风雨,生下的要拿什么来实验呢,白杨么。
田齐望着无边的雨幕,心里盘算着要给白杨什么惊喜。
真的只有惊喜才能让系统大惊小怪。
到底是怎么样的惊喜,又能测试她的能力呢。
有点苦恼啊。
“田齐,进去吧,雨越下越大了。”一旁的珩穆提醒她不要走出屋檐去,手搭在田齐肩膀上,轻轻捏了捏:“你看,都飘进来了的。”
珩穆指的是屋檐下湿润的一片地方,雨水飞进来,把她的鞋面都弄潮了。
而田齐半点感觉都没有,她看了自己的鞋面片刻,田齐今天穿了一双有点像奶牛斑点的鞋子,看到这个图案,她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个好主意,白杨不是意外融合了么。
她知道夺舍后的使者躯壳怕火,看到水,田齐想起以前背叛者档案里写过,他对乳制品过敏。
正好,田齐就让闯入者喂白杨牛奶,等他过敏后,闯入者肯定会选择豆制品,到时候她把豆制品也放到过敏原里面,看看是不是也能操控人设。
哼,真是好主意呢,啧啧。
想到怎么玩的田齐,从雨中收回手,雨势很快就变小了,成了细细密密的阵势。
田齐已经回屋里去了,蔺卿稚端着冰糖雪梨上来,珩穆又有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靠在她身边:“你没事做?”
“没有,下雨了,也不能做什么。”珩穆回答。
“那你回自己屋去休息,我有事和蔺卿稚说。”被人黏着的田齐,有点烦躁,她屋里一下就挤进来两个人,本就不宽裕的地方,显得窄了不少。
比起珩穆,田齐更希望蔺卿稚留下来啊,主要还是习惯。
“为什么不是他出去。”
田齐淡淡凝着珩穆,脸色有点严肃:“我话不说第二遍。”
蔺卿稚收拾好碗勺,仿若无意的说:“少堂主,事情很急么。”
“不急。”
“那我想和来电大哥学打算盘,我之前和长春哥学了点。”这句话乍一听是给珩穆机会,谁知道蔺卿稚后面有补了一句:“我想多学点东西,帮得上少堂主。”
这就是在暗讽珩穆无理取闹,就知道在田齐面前邀宠,连一点为她着想的事情都没有考虑了。
现在还任性,谁识大体,外人一眼就明。
珩穆突然处于下风,连忙站起来解释:“田齐,对不住,我不是闹脾气。”
“你现在才和我说,你不是闹脾气。”田齐都无语了。
她把蔺卿稚的心机看在眼里,到底是纵容了,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有手段的人。
“我先出去了。”
“嗯。”
珩穆走了,蔺卿稚也如他所言去和来电学打算盘,田齐终于能一个人在屋子里静一静。
她让闯入者和一个卖水牛奶的老伯相遇,闯入者毫不意外就把老伯手里的鲜牛奶全都买了回去。
在闯入者看来,牛奶是很有营养的,他们并不知道有人对乳制品过敏。
田齐设计得逞后,立刻收起来能力,躺在床上休息。
外面的雨还在下。
一个故意放轻的脚步在屋子里响起,来人尽量踮着脚,但是他本身不会功夫,再小心也能弄出声音来。
她睁开眼,叹气:“你又跑过来干什么。”
来人坐到床边:“我心里有气,想要过来不行么。”
“有气就回去怄,到我面前来做什么,生气给我看么。”
珩穆摇摇头,他拖鞋上床,主动捧起田齐的脚:“我生气不要紧,我怕你生我气,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