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应爵的眼神从来都很平和,像是撒上了悲伤阳光的湖面。
木遥遥在认识玉应爵的短短十几天里,玉应爵一直如此……除了那初见时,那化不开的绝望与哀伤。
木遥遥很喜欢玉应爵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每当木遥遥被玉应爵这样看着的时候,心会很静,仿若镜湖。
或许也正式因为这样吧,在现在,哪怕是自己全身的肌肉仿佛在被千针刺,万刀削,她却也忍痛颤巍巍的站起来了。
木遥遥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大的女孩,她不坚强,也不倔强,和大多数城市里的女孩一样。
她们生活在白玉一样的象牙塔中,少见风霜,是温室的花朵,但即便如此,她们也总会因为一个或一些人,一件或一些事而渐渐成长。
变得无比坚强。
玉应爵此时的眸子,像是在酒杯中里的,约有五分之一处时的红酒,不但醇香,而且透彻。
那眼神里有着的,名为欢欣,名为欣慰。
“好吧,那么现场授课开始~”微笑着,她拍了拍双手。下一刻,在木遥遥的面前,玉应爵所处的空间,与她所在的空间出现了分离。
一念之间,两个世界。
玉应爵对于空间的控制,已经精湛到有些可怕的程度。
而这个时候,妖怪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你这个……”
张开嘴,用自己最大的声线嘶喊,几乎要把喉咙里的鲜血都吐出来,然而玉应爵只是微微的扫了它一眼,它便不敢在发出任何的声响。
那不经意间的一睹,仿佛要将妖怪的灵魂全部撕成千万片,然后细细的研磨散碎。
那是一种比死亡逼近还要可怕的存在,仿佛那微小的眼神,宛如万丈深渊,其下,神魔鬼怪在狰狞的惨叫,宛如千刀万剐。
“这个妖怪啊,叫天井下,是一种生活在老宅里,靠吸食人类的精气存活的妖怪。攻击力低下,防御力差劲,但是速度意外的不错,有着能融入固体物质的能力……不过也不长久,总的来说是一种很弱小的妖怪。”
轻而易举的将刚刚让自己陷入苦战的妖怪批的一无是处,这让木遥遥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自己那颗小小的玻璃心受到了什么诡异的伤害。
玉应爵的话还在继续着。
“这个妖怪多腹部的左下放有三个嘴唇大小的疤痕,即便是以妖怪的体质也没有回复,并且最近的这段时间它还捕食人类的幼体,并居住在显然十分新颖的房子里,只是三点说明这个妖怪是一个抢夺地盘失败的家伙,啊,也就是所谓的败犬了。”
有些轻佻的语气,那种对于失败者的不屑玉应爵根本没有掩饰,这些话语像是刀子,在撕裂着妖怪的恐惧。
妖怪的身体在颤抖,肌肉紧绷后变得松弛,然后再次紧绷,如此循环往复不停,汗水在它的身上沿着肌肉的轮廓线温柔的流淌下来,将黄土地滴的多出了许多印记。
妖怪的自尊在咆哮,那因为争夺地盘失败,像是落水狗一样的逃出来时便已经破碎成千千万万碎片的自尊在咆哮,没错,它有着力量,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力量。
来吧……使用它!
心里最后的顾虑消失,妖怪开始全力的汲取着地下的力量,那种陌生但是让人沉沦的力量。
气势在增加,肉眼可见的增加,即便是木遥遥这样的新人修行者,也感觉得到那来自大地之下的恐怖力量。
地球都仿佛在颤抖!
而玉应爵,恍若未见,她的酒红瞳里神光迷离难测,没人看的清楚她在想什么。
时间,缓慢的过去了一刻钟,期间妖怪气势飙升所带来的压力,把玉应爵和妖怪所在的空间的大地,生生的压低了三丈。他们足下的土地,在这一刻,坚若磐石。
“你啊,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