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隐退,署色降临,凌云冲率领那一队锦衣卫人马起程返回京城,黄坤跟随在后。一路急速回程,不一日就抵达京畿辖区,连夜赶路,第二日晌午时分已到了京城。凌云冲回到东厂,稍做休整打理,即刻进宫去见朱由检。
凌云冲进得宫去,径直去到御书房,却没有在御书房看到朱由检,便问守侯在此的内侍太监,道:“皇上在哪里?我刚赶回京城,有重要事情禀告。”
王承恩道:“皇上刚刚还在这里,现下才离开一小会儿,很快就要过来,所以吩咐奴才不要跟着,就在此等候。皇上已经批阅了一天一夜的奏章了,今早早朝过后,皇上又在御书房审阅今天刚上奏的奏章。现在才用过午膳,正在湖心亭休息。奴才这就过去通报。凌大人请随我来。”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跟着王承恩来到御花园中的湖心亭,远远就看见朱由检立在亭中,两手叉腰,看向湖面,若有所思。王承恩走上前去,道:“皇上,东厂凌云冲凌大人到了。”
朱由检听见他的声音,随即转过头,看见凌云冲正朝亭子这边走来,对王承恩道:“你先退下吧。”王承恩应声退走。凌云冲走到朱由检面前,拱手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朱由检道:“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凌云冲道:“臣只是不想让皇上等得太久。”朱由检道:“你是个有心之臣,朕很欣慰。”凌云冲道:“皇上,那个老家伙已经不在了。”朱由检道:“哦?他怎么死的?”
凌云冲道:“自缢而死。”朱由检道:“朕已经听说了。你找的那个姓白的书生,编曲一首,给魏忠贤送终。兵不血刃就要了魏忠贤的命,这个杀法,着实干净利落。”
凌云冲道:“魏忠贤不怕生死只怕成败,杀掉他很容易,但要真正打倒他、彻底打跨打败他,莫过于让他神形俱灭,尤其是让他自己回顾这种滋味。所以臣布置了这个陷阱让他自己掉下去。那首挽歌是一支绝妙生动的说唱,更是针针见血的注解,魏忠贤听到的,不是这首曲词,而是他的一生。得到后再失去,远比一无所有要痛苦得多。魏忠贤罪孽深重,杀掉他太便宜他了,现在他不仅死了,还败得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这是魏忠贤最怕最恨的事情。”
朱由检道:“不错,一无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再失去。魏忠贤这下死得真是丧魂丢魄,他自己便觉得他真正垮了彻底败了。”既而满意的笑道:“你办事总是谋定后动,凡事深谋远虑,看来东厂督公的位子非你莫属。”凌云冲微微一笑,谦逊的一低头,随即抬起头,道:“这样我才当之无愧。”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朱由检微笑道:“那我也真的放心了。”跟着脸色一肃,又道:“这趟朝廷铲除魏阉一党,元气大伤,满朝文武大臣,非魏党成员竟寥寥无几。朕初登皇位,很需要你们这些栋梁之才为朕辅助朝政,为朝廷出力,为朕效忠。”
朱由检清楚的知道,阉党势力遍布朝野,早已根深蒂固,就算魏忠贤死了,他们也一定不会就此轻易的臣服听命于新皇帝。他将魏忠贤的亲信党羽统统罢免或流放或处死,但像高寀这样的曾经同党,却早早与魏忠贤断绝了明处的亲密来往,与魏忠贤只是例行公事的见面,当下早已不是魏党一列,最多在暗地里还有勾连,然而苦无真凭实据,处置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另想办法。
揪查高寀通敌的案子,最难的是查证工作。谁会那么傻,把证据一直留着等人来抓。可要没有证据,揪查通敌一党就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所以取证是第一关键,然后才能够指证那些通敌分子。朱由检思索着想让凌云冲去做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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