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看老者这般生气,似乎一谈到这个问题就有些敏感,让这个曾经被自己骂过好多次的都不生气的老黄牛此刻变得都有些阴森。尤其是他嘴角的冷笑,那微微站起的嘴角似乎携带着无尽的冰寒,从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角落里,飞泻而来。
大牛忽然感到身上穿的衣物似乎有些少了,这空气里充满了刺骨的无形寒风,让整片草原变得很冷,很冷。
老者突然惨笑:“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就自顾自的在草地上捧腹大笑了起来。只是这草原上的风似乎变得更加猖狂,肆无忌惮的在这里嚣张,飞扬。
大牛此时已了然一切,若说草原上的风与老者无关,那才是无稽之谈。估计是老者被自己问的一句话提醒,想起了他当年惨死时的场景,可能但是他死的太过憋屈,或是太悲凉,让他此时的心不稳,杀气纵横,弥漫整片草原,这才有了之前的温度骤降的事发生。
大牛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死的不是自己。也体会不到其中的刻骨铭心。
但大牛自己想想也能知道一二,就说自己,倘若自己天下少有敌手,纵横世界,畅游天地,却在某一天,在一个无名的小地方,被一个自己知道或是不知道的人击杀,最后,让自己身首异处。连灵魂都不得消散,孤寂的忍受着天长日久的折磨,这难道不是天下最可悲的事情吗?
大牛想想就觉得心中一阵郁闷,恨不能把对自己这么做的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然后再把他的灵魂生生磨灭。
自己都是这样了,那身为不幸惨剧发生的主人公的老黄牛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呢?大牛实在想不出来,因为他生怕自己知道后会忍不住发疯,将所有人杀尽!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魔头,一个完全没有理智的机器,屠戮天下,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天下人所杀的惨剧。
老黄牛自制的能力显然是好到了极点,他没有让自己的杀气爆发的到处都是,只是有一丝被大牛察觉。然而大牛却感觉,就是这仅有的一丝,让这片似乎大到无穷无尽的草原温度骤降三分。
老牛逐渐退出了刚刚的那种状态,转过头对大牛说:“小娃娃,没事吧?”
大牛此时对老黄牛却是不敢怠慢,恭敬的道:“晚辈没事,前辈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老黄牛似乎明白过来了,自己被杀早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在这无尽的岁月中湮没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也早已是身心俱疲,不能再动怒了。刚刚自己的怒气也是这悠久的时间里慢慢积累下的,这一下释放出来,自己确实感觉轻松了许多。毕竟自己只是弥留之际,长期储存怒气和怨气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人积怨已久都会觉得身体不舒服,然后想方设法的报复或是解决,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丝残魂呢?
老黄牛对大牛说:“我倒是要谢谢你。”
“前辈,何出此言啊?”
“我这残破的魂体已是存在了太久,积怨之深,无法想象,刚刚你的话倒是让我成功的把怒气散尽,估计我又能多存留些年头了。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大牛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劳,反而觉得自己伤害到了老黄牛,让他这平和了不知多少年的灵魂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波澜。
对老黄牛说:“前辈,您能释放怨气固然是好事,但,在小子眼中,我是伤害了您的。所以,我并无功,实则有过啊。”
“无妨,你不要认为对我有亏欠,毕竟,这件事你我各有执笔。”
“嗯”,大牛说了一声,又问道:“可您还没告诉我怎么取头呢。”
“这有些麻烦,你必须先练会《枯木逢春诀》,然后再来这里,把外边的金光吸走。”“你看。”
老者一指图画,在那牛头的周围都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像是一层水膜,很薄,而且很透亮,若不仔细观察,几若无物!
但就是这层薄薄的的膜,仔细感受起来却是波涛汹涌,让人仿佛置身于寒潭火海当中,挣扎不得,翻转不得,就像是要憋死一样。
老牛说:“这是一层封印罩,其名‘慧光’,乃是远古时代活佛‘圆通’的法术,当日,圆通路过此地,见老祖我身首异处,头颅被人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好心助我灵魂不灭而设置了这个封印。还告诉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看不到慧光内部的景象。
他把我头颅上的鲜血融进水中,再将极南之地的‘不朽木’放在水中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待不朽木吸干鲜血后,以他们为支架,架起了我的头颅。再布上慧光,让人看不见,才助我苟延残喘到了今天。”
自己只是一问,老黄牛就告诉自己这么多,似乎想要把他的经历统统告诉自己似的。
大牛听着老者的详细的解释,心里微暖。有种不同的感情从心底出现,只是大牛不懂这是什么……
大牛明白,此时不是纠结感情的时候,就道:“这能量我能吸收?”
“恩,而且,吸收了这金光对你来说还很有好处!到那时,你再布一层金光在缩小了的头颅上,剩下的慧光你就可以感悟,运用,甚至是提升。”
大牛这时候才了解了《枯木逢春诀》的霸道。怪不得老牛说自己的功法能在整个远古时代排上号,现在看来,竟是所言非虚。并不是空穴来风。
用这功法吸收的东西竟然还可以重现,并为自己所用?!
大牛不由得有些期待,自己脚踏祥云,叱咤天下,一挥手就把敌人的招数全都吸收,再一挥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骄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