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秦毅这才悠悠醒来,可是依旧感觉没有半点气力,稍微动弹半分都会浑身酸痛,好像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秦警官前世虽然是警队的精英,可是今生却投身到了一介文人身上,而且还是身体比较羸弱的一个文人,体力透支之后的后遗症自然也就更加严重了。而他那两条被磨破的腿,早已经被医匠用白布包裹了起来,一圈圈缠绕着,好像木乃伊一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将军,你终于醒了”眭固听闻秦毅醒来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秦毅虽然浑身无力,却还是十分急切的问道:“眭将军,我昏睡了多久那虎豹骑是不是撤兵了”这是他昏死之前最关心的一件事,此时自然一醒来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
“将军已经昏睡两天了。至于那虎豹骑,在看到第二段陷马坑时就已经知难而退了,将军料事如神实在令末将钦佩万分。”眭固说起这件事顿时有些神采飞扬,不过随即脸色又微微沉了下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毅眉头微微一皱,连忙追问道:“眭将军似乎又什么话要说,为何不大胆说出来如今你我并肩作战已经不止一回,难道将军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不是对秦将军不放心,而是怕因为这点事情影响将军的心情,耽误你疗伤了。”眭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了:“其实不瞒将军,东城破了,张府君也被薛奇背叛,被斩杀在东城县城头之上。”
“薛奇”秦毅猛然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让他有些气喘吁吁,却还是连声追问道:“怎会如此你我临行之前不是已经告诫过府君,让他一定不要轻易离开东大营吗难道连你的东大营所有将士都阵亡了”
“这倒没有,是张府君被那薛奇诱至西大营斩杀,然后便拿着府君的人头开城投降。”眭固说到这些语气终于逐渐低沉了下去,幽幽的说道:“虽然我东大营将士最终也只能无奈投降,不过那曹仁却把我黑山军的一些老兄弟放了回来,还让他们给带话回来劝你我早日归降。”
“曹仁这么说,攻打东城县的竟然就是虎豹骑”秦毅从眭固的一句话中就已经猜到了一切,随即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连连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竟没想到那曹仁会转战东城县,这分明就是要釜底抽薪啊若是我能早些想到这一点,也许张府君便不会殒命,这都怪我啊”
“曹子孝一介莽夫如何能有这般见识,你没有想到此节也很正常,因为你并不知道丞相把荀友达也派来了。”端坐在屋角里手拿竹简正在读书的满宠,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荀友达乃丞相手下最得力的谋主之一,不但家学渊源通晓兵书战策,而且更智谋百出擅长临机处断,自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秦毅顿时忍不住苦笑出声,无奈的叹息道:“原来是颍川的荀友达亲自出马,这一仗我败得不冤啊眭将军,那曹仁既然把你黑山军的老兄弟派了回来,那眼下这个消息已经传遍全军了吧,而今将士们的士气如何”
“知道府君被害,很多河内将士都十分激愤,恨不能将那薛奇出之而后快,也有担心后勤补给不足者,只是眼下问题还未曾突显,暂时倒也相安无事。”眭固虽然脸色有些凝重,但还是出言宽慰道:“幸亏此前将军的表现已经令三军将士折服,如今府君虽然被害,将士们依旧相信只要将军还在,一定能够带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好,好,好难得将士们如此待我,秦毅必当竭尽所能带领大家闯一条血路。”秦毅苍白的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十分满意的说道:“看来此番选定眭将军随军征战果然没错,此番能够稳定军心将军也是居功至伟啊”
眭固自谦的笑了笑,然后忙正色说道:“秦将军,那曹仁既然能将我黑山的老兄弟们放回来,想必也猜到我河内军就驻扎在这一带,所以定然会严防死守不会再给我们偷袭的机会。眼下将军身体还未复元本不该太过操劳,不过眼下军中的钱粮只够半个月嚼用,故而末将才不得不前来向将军问策,还请将军早做定夺。”
秦毅往后一躺斜靠在床头上,早有亲卫用枕头替他垫在脑后,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懒洋洋的说道:“眭将军莫要着急,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快给我弄点稀粥来果腹,好几天没吃东西,某都快要饿扁了。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难不成眭将军要我饿着肚子出谋划策不成”
听到秦毅说“当务之急”时,眭固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的提议,听了他最后说的话这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当下急忙连声答应然后急忙出去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