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拗不过,只得替他穿了件茶鼠色宽松长衫,搀着他正欲出门。
“我自己去!”陆长庚抽回了手,语气些许无力,双唇干裂发白,抬眸间却是强劲杀意,棱角之处尽余寒霜。
陆长庚眉间紧蹙,呼吸沉闷,一手扶着腰往外缓缓行去,每一步皆似万般折磨煎熬。
莫泽恩正于窗下塌前望着院外败了的小花直发痴——
从前自己也是同这小花儿一般,明艳群芳,受的是万人敬慕。
殊不知,待它残败、腐臭之时,旁人只多看两眼都嫌恶之极。
愈发痴呆,心下愈发凄然。
“你们都出去!”一声沉闷入了房内。
待回眸时,陆长庚已面色沉沉站在身前,丫鬟婆子一一福了福身便躬身退下了。
“还有你们!”陆长庚威厉目光扫过周嬷嬷几人。
周嬷嬷颤了颤肩,怯怯望着莫泽恩。
陆长庚两腿已微微发颤,声声嘶吼似已用尽了全身气力,“混账,这里是平镇候府!我说的话竟也不作数了吗!”
周嬷嬷几人后怕地收了目光,低眉福了福身,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门。
莫泽恩暗觉不妙,白了一眼也跟着起身正欲出门。
“回来!”陆长庚一手拽上莫泽恩的臂,面色沉倦,字句话语似要断气,“你这心思何其歹毒!竟敢伤了她的容貌,可知那张脸……”
语至此处,声音忽断,陆长庚只怒咬着后牙,赤目直逼莫泽恩的眸子。
“是!你心疼啦?”莫泽恩甩下陆长庚的手,两目丝毫不避地接下他的怒目,“她那张脸惯会勾引男人,毁了便少了个祸害!”
陆长庚反手锁了莫泽恩的喉,此次力道远比方才更为狠辣,“我警告你别再动她!否则,我便让你成了那个祸害!”
莫泽恩面色开始红涨,额间冒了几起红筋,声音嘶哑无力,“你这样…惦记她…又有何用!就算…就算她死了…那也是我皇叔…皇叔的妻,入的…是我皇叔的墓!轮不到…你来哭丧!”
陆长庚眸子渐沉,力道却不减,“若你就此安分,我同你尚可做一对明面夫妻。若你再动她,我便让你陪葬,再给你哭丧!”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莫泽恩忿忿挣扎,可到底是闺秀出身,面对这野兽般的男子,哪里能轻易挣脱。
“这便疼了!今日我便告诉你什么叫疼痛入骨!”语方落音,陆长庚反手间便将其远远甩开。
莫泽恩一个踉跄还未站稳,陆长庚又疾步冲来,一手拽上她的臂将其甩至床榻。
“你要做什么!”莫泽恩万分惊惧,双目诚恐望着这疯魔人物。
陆长庚呼吸渐沉,眸中时而拂过几起黑影却仍不肯罢休,只沉沉道:“你不就怨我没碰过你吗!今日,今日我便应了你!”
莫泽恩惊叫一声正欲起身,陆长庚一手将其按至塌上。
愤然扯下她的腰带剥开外衫。
“陆长庚!放开我!”莫泽恩撕心哭喊,眼角不甘地落了两滴泪。
“你不是喜欢告状吗!你不是喜欢瞧我受罚吗!明日…明日便去宫里告诉你那父皇,说我逼迫你!让你父皇再赐我五十杖!”陆长庚呼吸愈发深沉,面色煞白得吓人,额间盈盈落下两滴汗珠,径自砸在她的面颊。
莫泽恩推搡着他的胸口,“陆长庚!你屡屡这般羞辱我,对我可曾有过半分喜欢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