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吃了一惊,“我都说了这无关于糕点。”
江予初滞了滞,“哦,又无关于糕点,又要因为糕点置气,这是什么章程?”
莫辞:“……”
“那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莫辞只恨铁不成钢,只得一脸认真提点她。
江予初只觉着他好生无厘头,思前想后,滞了好一阵终憋出来一句,“那公平起见,要不…明日,我也给你准备些糕点,你拿去打赏他们?”
莫辞:“!!!”
公平起见。
还是真真是公平。
莫辞是知道这块木头不能轻易点拨了,无奈之下只得摆明了来说,“我知道你喜欢甜糕,特精心为你准备一番,你怎能转头就送了人呢?”
江予初听着却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理论,哦,你给我准备的就非要我一人尽数吃完,可我吃不完呀能怎么办!”
莫辞:“……”
“罢了,先用膳罢。”
莫辞又气又毫无办法,转手将一只小盅送至她手边,“这是晨间让他们煨下的八珍炖鸡汤,此处不如烟都。先凑合罢,回了府另做好的给你。”
江予初也非得理不饶人之人,见他不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便也定下心吃起饭来。
“……”莫辞很无奈的深叹了口气。
见她对这汤还算满意,莫辞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
“咱们什么时候回烟都。”两人才置下碗筷,江予初便如是问道。
莫辞微笑道,“待你身子养好了些就回。”
此处虽无喧嚣繁杂,可是为没有陆长庚,江予初时时记着复仇之事,自然是想早些回去的。
“我倒无碍,若无旁事,咱们明日就回罢。”
莫辞滞了滞,目光往胳膊刀伤引了引,“我这伤…怕是路上多有不便。”
不提倒是忘了,江予初回神间问候了句,“你这伤如何了?”
莫辞抬眸间镇定藏下意味不明的笑意,“也无大碍,许是今日上香磕碰着了些,已重新换了药。”
语毕,两目有意无意地引向了里间妆台角落带了血的纱布。
江予初顺着望去,案几角落的纱布是猩红一片。
可,这出血量也不似磕碰所致。
江予初凝滞之际脑中迅速理清思绪——
莫非,是昨夜帮暖小腹之时给压伤了?
她不敢细问,敛回眸子时有些内疚,“我看看你的伤。”
莫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身子硬朗着,你不必担心。”
江予初径自掀开了他衣袖,纱布包得很潦草……
“我…我不如你手巧。”莫辞尴尬笑了笑。
自己才不是手巧,只是自己打猎或是出征之时总受伤,伤着包着就成习惯了……
“我帮你上药。”
江予初小心地替他拆去纱布,刀口果真受过挤压,又肿又红。
她不敢问,只静静端来热水和帕子,替他擦去臂上残血。
“有点疼,你忍一下。”现下的江予初不同从前那般,而是字句小心翼翼,动作轻柔。
此时的莫辞哪里还感觉到疼,只认真地望着她低眉洒药粉及包扎的样子。
头次瞧她这般温和,莫辞心下倒泛起了几丝不忍,轻笑道,“我真的无碍的。”
待收拾妥帖,江予初只交待他好生养伤便要回房去了。
莫辞也不再强留拉扯,只目送她出了房门便躺在榻上望着新包扎的纱布痴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