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沉沉呼出口气,厉目寒光更添两分,“既说到这份上那就别怪我翻旧账了!
你别忘了当初新婚大礼未成,是陆长庚当众调戏我的妻,是他拉扯不休夺我发妻的玉簪!你也别忘了簪子又是如何断于他掌中!若你再想辩驳一二,那且翻开他手掌看看那道疤!
你惯会胡搅蛮缠,怕是也忘了理亏时用石块伤人之事,若不是我眼快挡下,今日她可还有性命站在此处受你这般冤枉!
她江予初入我府门是我苦求多年所得,她受得起我绝对的信任,容不得旁人肆意践踏!
烟都上下谁人不知我们夫妇琴瑟和鸣,又有谁人不知你同陆长庚素来不睦,如今你这般挑拨,居心何为!”
莫泽恩被他这一连串说得直击灵魂,震得退了半步再道不出只字片语。
莫辞的指尖微微顿挫了两下,江予初会意,看来此事是无需自己插手了。
莫泽恩疾速控下上涌乱绪,两目略惶地四下流转之际正望见搭在飞絮手中那斗篷上的一道破口,霎时心下一计又出——
“皇叔,你不必这般避重就轻!这好好的,她原本的外衣是被谁人扯出了破口!你这身衣裳又想替她挡些什么!”
说话之际,莫泽恩已缓缓起身步步逼上前来。
趁其不备,以疾风迅雷之势扬手扯下江予初斗篷衣带,斗篷恍然滑下,她脖颈那处红印再度盈盈外露。
江予初心神一震,急急扬手遮去红印。
“你躲什么,躲什么!”莫泽恩歇斯底里地扯下她的腕,望着那抹红印得逞的冷笑出声来。
“这就是你和陆长庚私会的证据!皇叔还真是了不得,剩王八都做到了这个地步!”
“你闹够了没有!”江予初目中阴怒,扬手恨恨挥开她的腕,对那处红印也不再遮掩。
皇后吃了一惊,疾步上前细细打量一番,鲜红一指,瞧着确是今日所致。
“文扬县主是不是得好生解释解释!”皇后一双杏目怒气冲冲扫过陆长庚,而后又落在江予初面上。
陆长庚望见红印的一瞬只定定凝在原处,撕扯江予初的几片断影隐约现过他脑中——
对。
红印。
就是拉扯之时恍然撞上她脖颈的一处红印才使得愈发不可控。
可一觉醒来怎么又换成了莫泽恩?
原本沉怒的江予初忽的嗤笑一声,美目微沉慑出几分寒光,“泽恩莫不是以为只有陆长庚是个男人罢!”
“这到底怎么回事!”莫离声声震怒的宛如震动天地,面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夫妇间的肌肤之亲能有怎么回事。”莫辞挺直腰杆抚平了身前外袍,而后又漫不经心地拂下广袖,抬眸粗略飘过莫离的沉怒面色,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慵懒姿态。
“放心——我们夫妇可不如年轻人这般不懂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