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得先让你安心嘛。”莫辞有些委屈。
“那可不。”江予初爽利笑了几声,眼光一转继续嘲讽:
“我见你那般淡然还以为你是真的明白,结果倒好,说得那般好听哄我歇下,转头抄上家伙就闯出来了,我那是连追带跑想拦都没能赶上啊——”
王知牧再憋不住笑出声来。
莫辞眉目微凝往回看了一眼,王知牧轻咳了声急急挪开眸光,作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江予初敛眸笑了声,“怎么,还说不得了?”
寒霜浅雾,她那眉眼是常日少见的温意和软。
莫辞狡黠一笑,足下蓄力腾空而起翻上江予初的马儿,坐定于她身后揽着她腰间一把夺下缰绳,“巴掌都受下了这许多,还在意这三言两语吗?”
江予初面色一沉,“莫辞!”
莫辞趁上她的肩在她耳边轻笑一声:“这个不好,你方才怎么叫我来着?”
“下去!”江予初侧目扫过之时手肘蓄力作势就要撞去。
莫辞趁势紧紧揽下,一副赖皮姿态笑道:“别推啊,适才你还说了唯有我的安危最为重要,摔坏了可又要惹得你伤心了。”
江予初眉目半沉,凝了许久终是收了手。
“你是老毛病又犯了罢!”
“什么老毛病新毛病。”莫辞趁着她肩头笑出两声,分寸暖息轻然洒上她耳畔,她难得的没有躲开。
莫辞环在她身前的手添了几分几度,眉目一松语气更软:“只是…你方才叫得我心里欢喜,你再那般叫我两声可好?”
江予初:“……”
莫辞眼神松软似是意犹未尽:“阿辞…你叫的真好听。”
江予初:“……”
莫辞愈发说来愈发起劲:“要不,你叫声夫君与我听听?”
江予初:“……”
“不肯啊,那你还是叫阿辞罢。常日你总莫辞莫辞的一点也不亲近。往后你就像适才那般叫我可好?”
江予初:“……”
一路喋喋不休的莫辞终是发现了她的沉默,定定凝她侧脸小心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于他软磨硬泡之下,江予初终是无奈叹出一声,“你太吵了。”
莫辞滞了滞,“有吗?”
江予初唇角一扯,“还很幼稚。”
“我比你年长这许多,不许这样说我。”
“年长许多还这么幼稚。”
“你再这般,我可真要重振夫纲了。”
“不仅幼稚,还没脸没皮。”
“你这小丫头愈发来劲,是不是常日太惯着你了!”
“你还是闭嘴罢,真的太吵了。”
“你再胡言,我可真要重振夫纲了。”
“闭嘴——”
“……”
“……”
王知牧很无奈地牵着两匹马默自走在后头,唇角一扯学着江予初阴阳怪气道:“不必说了,我有分寸~”
……
璟王府。
此时阁内旺炭已覆了层白灰,案台烛火也已渐尽,悉索发出最后几分温暖与余光。
莫辞跟着她入了府门,虽无动作话语交集,眉目之下皆是藏不住的微暖。
行过后院外廊便是星月阁,江予初转身欲合上房门之际他正盈盈站在身前,笑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