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阵。
她眼见江予初的面色愈发阴怒才略微收敛了些,轻轻点了点笑出的眼泪又继续说道:
“皇婶不信便只当我是胡说,那皇婶也该想想,你兄长认罪,写了认罪书也是我胡说?今晨,你的父亲,承国公,入宫为你兄长求情惹得父皇大怒,被卸了一大半儿的实权,也是我胡说?”
“什么认罪书,什么兵权,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兄长承认谋害陆长庚,江家完了。而你,江予初,不再是以往那个受万人敬仰的掌上明珠。现在,明白了吗?”
莫泽恩凝着她,一字一顿,一点点戳着她薄肩步步相逼。
“说来,这是陆长庚的功劳啊。如今,我脱离苦海,不仅要谢他、谢你江家,更要好生谢谢皇婶和我这小堂弟呢。”
莫泽恩说着缓缓敛眸,指尖轻轻触上她的小腹。
“若不是陆长庚,你又怎么会流产?若不是为了救你,你那两兄弟又怎么会杀了他们这么多人?”
语至此处,莫泽恩缓缓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我是真高兴啊,唯一可惜的就是,侄儿着实没想到那些人这样无用,竟还能让皇婶活到今日。”
江予初疾速理了理思绪。
——依莫辞所言,那晚分明是他去救了自己回来,何故在她嘴里就成了是江家兄弟救了自己。
首先,陆长庚同她素来不睦,那夜之事断然不会告知予她。
第二点,她说江家兄弟已认了罪,但这两日宫里并没有派人前来问话对峙,那就说明那俩兄弟并没有道出自己被劫走之事。
第三,莫辞这头也是极力的压下了此事,除了身边几个亲信,其他人所得的消息皆是“王妃不慎流产”而已。
综上所述,她,莫泽恩,到底是从何处得知了那夜之事?
换句话说,那夜对自己起了杀心,害死风如疾的阳其山究竟又是谁的爪牙。
“你都知道什么、又做了什么!”
江予初心一怒,一把抓上她的指尖正想反扣锁了她的腕,哪知一时气血上涌失了力,反被莫泽恩翻手扇了一记耳光。
“放肆!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本宫身前造次!”
江予初腿一软一个踉跄跌在地下,左耳乱嘶了好一阵也没能醒过神来。
“姑娘……”
“姑娘…”
安然急急上前搀她起身。
乐心则护在她身前,一见莫泽恩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禁又怂了不少:“公主怎、怎么能对我家姑娘动手呢…”
清秋、霜华倒是府里可靠的老人了,也早就知道江予初和莫泽恩不睦,如今这架势又不便前去帮忙,便急忙转身就要去寻人。
雪嵩目光一凝拦在她俩身前:“公主驾到,两位姐姐不去沏茶,这是要去哪啊?”
清秋面色沉了沉:“沏茶自有沏茶的伺候,雪嵩姐姐这是做什么。”
雪嵩笑道:“如今清秋、霜华姐姐攀了高枝,做了王妃身前的大丫头,我自然是替两位姐姐高兴,想同姐姐说说体己话,也好沾沾光啊。”
“让开!”
两人面色一沉斥道。
“我要是不呢。”
雪嵩眉梢一挑,满脸挑衅。
这两人自知她难缠,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