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章）</p>
神秘黑影突然消失，这让顾晨和卢薇薇陷入迷茫。</p>
尤其在乌漆嘛黑的老旧小区，这让两人的追捕能力无法展开。</p>
十字路口的外头，就是一条后街小巷，即便现在已经是将近晚上11点，但依然是人来人往，因为后街小巷有不少老店，许多附近的居民，都会选择在这打牌消遣。</p>
所以每家店门口，或多或少都会聚集一些当地居民。</p>
顾晨走到小区门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往自己这头走了过来。</p>
顾晨眯眼一瞧，发现正是那天被人打伤的医生老曹，便拦在面前叫住了他：“曹医生。”</p>
“嗯？”老曹似乎还没注意到顾晨，被突然的招呼，吓得有些措手不及。</p>
脚底板似乎也跟抹了油似的，差点滑倒。</p>
“顾警官？”片刻的反应，医生老曹终于认出了顾晨，随后又看见了顾晨身边的卢薇薇，也是一脸好奇道：“你们怎么在这？”</p>
“我们……”</p>
“我们来这办点事。”还不等卢薇薇开口说话，顾晨立马打断了说。</p>
就目前情况来看，顾晨还不准备将李玉梅去世的消息告诉他。</p>
老曹也是默默点头，淡笑着回道：“这大晚上的还办事，你们做警察的，还真是跟我们医生一样，都是做牛做马，辛苦滴很啊。”</p>
“哈哈，过奖了。”顾晨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赶紧问他：“对了，你怎么会在这？”</p>
“我怎么会在这？这个问题问的好。”闻言顾晨说辞，老曹直接卖起关子，指着自己的脸颊道：</p>
“上次不是被人打成猪头了吗？老周说我缺乏锻炼，连最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p>
“还吐槽说，如果跟他一样，练习一点散打技术，估计人家也占不到便宜，还敦促我减肥，所以……所以我就根据老周的介绍，来这边的一家散打拳击训练馆，锻炼一下身体。”</p>
“这附近有散打训练馆？”卢薇薇一听，颇感好奇。</p>
而老曹则是直接转身，指着后方一处位置道：“往这边一直走到底，路口就有一家散打训练馆，场地还蛮大的，所以我在这边报了名，准备锻炼一下身体。”</p>
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老曹也是笑孜孜道：“这不是刚训练结束嘛，整个人身体突然舒展开来，还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明天起床，身体会不会腰酸背痛的？”</p>
“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运动了，突然间加大运动量，身体可能还适应不来吧。”</p>
“所以你额头上的汗珠，都是在散打训练馆锻炼出来的？”顾晨看着老曹额头上冒着汗珠，也是好奇问他。</p>
老曹点头附和：“没错，毕竟今天晚上过来晚，正好那散打训练馆，今天正好挺晚关门的，我钱都花了，所以就在训练馆加练了一会儿。”</p>
跟顾晨和卢薇薇解释的同时，见顾晨和卢薇薇也气色不对。</p>
而且突然出现在这个小区路口，老曹顿时也有些疑惑，忙问道：“那你们两个在这办什么事啊？”</p>
“先不说这个。”顾晨不想让老曹知道李玉梅的事情，只能转移话题道：“话说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跑过去？”</p>
“神神秘秘的跑过去？”老曹闻言，扭头看向身后的弯巷，也是一脸疑惑道：“我从那边过来，什么都没看见。”</p>
“好吧。”知道从老曹这里也问不出什么，顾晨又改口道：“那你是准备怎么回家？我记得你家离这里应该挺远的，你就准备走回去？”</p>
“是挺远的。”老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也是淡笑着说：“这不是今天第一天来这里嘛，所以对这边的道路也不是很熟。”</p>
“尤其是这里老旧小区很多，各种岔路口绕得我有些头晕，也不清楚这条线巷子能不能过去，毕竟窄得很，所以我就把车子停在那边的路口，然后走路过来，现在准备走路回去，然后开车回家。”</p>
“好吧。”顾晨将这些记在心头，也是默默点头，让出一个身位道：“那你慢走。”</p>
“你们也注意早点休息，熬夜工作可不好。”老曹敷衍的笑笑，然后双手负背，继续往小巷尽头走去。</p>
见老曹的身影逐渐消失，卢薇薇这才靠近顾晨，提醒着说：“你说那个黑影，会不会是老曹？”</p>
“不确定。”顾晨摇头。</p>
卢薇薇又道：“我感觉他来这里太巧合了，而且从小巷那头走过来，用得着满头冒汗嘛？运动之后，他不擦汗吗？我怀疑他被我们追着跑，然后又假装折返回来，故意跟我们碰个照面。”</p>
“有可能吧。”顾晨叹息一声，只能将这作为可能选项。</p>
可黑影的确是在这条路上突然消失的，而那道神秘的黑影，是不是老曹？顾晨现在也没证据。</p>
关键整条小巷的灯光极其昏暗，这给顾晨调查来到麻烦。</p>
低头看了眼时间，顾晨提醒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趟市局技术科，看看李玉梅的尸检情况，然后再回芙蓉分局，看看庄婷和许晓丽有没有被带过来。”</p>
顾晨现在也是进退两难。</p>
要知道，李玉梅的突然中毒，还有李东被卡片任务调虎离山，可见这凶手是冲着李玉梅来的，连毒药都已经准备好了。</p>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被那名幕后黑手操纵着。</p>
顾晨现在也顾不得太多，知道大晚上的，自己很难找到黑影。</p>
如期在这耗时间，不如赶紧去看看李玉梅的尸检情况。</p>
……</p>
……</p>
晚上11点40分。</p>
市局技术科检测室内，高川枫正在对李玉梅的呕吐物质，以及体内的毒素做着最后的匹配和验证。</p>
而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则安静的坐在一旁。</p>
来回奔波，让大家身心疲惫。</p>
可好在大家目前只需要坐在这儿，安静的等待结果。</p>
一名法医助理在检测完成之后，在表格上勾勾画画，随后拿给高川枫。</p>
高川枫也是在仪器面前，做着最后的确认，这才将尸检报告表格填写完毕，扭头看向顾晨说：</p>
“顾晨，检测结果出来了。”</p>
“什么情况？”顾晨闻言，赶紧抬头问他。</p>
“是毒参。”高川枫说。</p>
“毒参？”闻言高川枫说辞，顾晨立马站起身道：“你是说，李玉梅服用的毒药是毒参？”</p>
“没错。”高川枫拿起桌上的检测报告，直接站起身，走到顾晨跟前，随后将报告塞给顾晨说：</p>
“经过我们对李玉梅的呕吐物质，还有她体内的物质检测发现，呕吐物质和体内物质，都含有毒参成分。”</p>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毒性这么强吗？就因为带个‘毒’字？”卢薇薇不太了解，但光听名字，是知道这玩意儿有毒的。</p>
顾晨深呼一口气道：“毒参这种东西，又叫芹叶钩吻，是双子叶植物纲、伞形目、伞形科，而毒参属的一种植物。”</p>
“而且它全草均有毒，以果实特别是种子最毒。”</p>
看着手里的报告，顾晨也是继续解释：“不过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分布在欧洲、北非、北美洲、亚洲，以及我国的西北等地。”</p>
“而且通常生长于海拔600米至1700米的地区，常生长在林缘或农田边，我们南方这边是没有这种植物的。”</p>
“那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王警官走了过来，也是凑到顾晨身边看起报告。</p>
顾晨直接将报告递给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说道：“说起毒参，这东西学名倒是挺多，比如要命毒参、毒芹和蛇草。”</p>
“还有一种是水毒参，学名一般称为疯草、牛毒草或河狸毒草。”</p>
“而且这两种植物全株都有毒，并且较幼嫩的植株，可能比成熟植株毒性更强。”</p>
“人要是有中毒症状，会在20到60分钟内出现，包括胃痛、恶心、呕吐、腹泻、瞳孔扩大、ロ吐白沫、脉搏虚弱、呼吸困难、肌肉无力，以及痉挛抽搐等，而李玉梅显然都具备这些特诊。”</p>
“没错。”听着顾晨的解释，高川枫也是附和着说：“而且这种情况，往往还会出现肌肉瘫痪，必须进行人工呼吸的状况，所以被害人经常由于呼吸系统衰竭窒息而死。”</p>
“但是中毒之后，得经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死去，所以中间会有间隙的。”</p>
“是知道了。”听闻高川枫的补充之后，顾晨忽然眼睛一亮，也是转身面向大家道：“我知道凶手一直就待在李玉梅家附近，因为如果按照李玉梅中毒身亡的时间来算。”</p>
“她即便中毒，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死去，光是出现中毒症状都需要20到60分钟。”</p>
“而李东是晚上7点10分离开的，晚上10点左右才会到家里，这期间有将近3个小时，李玉梅处于无人看护的状态。”</p>
顿了顿，顾晨努力调整思维，继续补充：“而如果毒性发作需要20到60分钟，可中毒之后，也并不会马上死去，最起码还需要几个钟头。”</p>
“而如果满足这些条件，凶手必然要在晚上7点10分之后，也就是李东离开李玉梅家很短时间内，将毒参给李玉梅服用，才能导致李玉梅在李东回家之前，中毒身亡。”</p>
“诶？”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顿时也恍然大悟，赶紧补充着道：</p>
“顾师弟，你不提醒，我还忘了，李东说自己是回家之后，发现李玉梅死亡，随后拨通了我们的电话号码。”</p>
“而且我们尸检也发现，死亡时间，的确是在李东回家左右。”</p>
“这说明，李东刚一回家，李玉梅也刚好中毒身亡，前后不会相差太久。”</p>
“而如果按照你们刚才所说的中毒流程和时间，那凶手必然是在晚上7点10分之后，极短时间内完成下毒，所以凶手当时很有可能就躲在楼道附近，等着李东离开。”</p>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安静下来。</p>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卢薇薇说的一点没错。</p>
凶手狡猾就狡猾在，能够算准李东离开。</p>
顾晨也很头疼，这家伙为了能完成幕后操纵者下达的任务，竟然将自己的姑姑抛到一边。</p>
这原本顾晨还对李东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够从自己姑姑李玉梅那，获取到一些线索。</p>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p>
但想到毒参一般普通人很难搞到，或许药店会有一些，顾晨想想也只能先从这边入手。</p>
回去之后，调集人员，挨个药店去排查，尽量找出毒参的下落。</p>
见王警官将尸检报告也看得差不多了，顾晨将手机掏出，直接拨打了黄尊龙电话。</p>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当得知两名女子庄婷和许晓丽已经被带回警局，顾晨挂断电话，果断提醒说：“那两个女人已经被带回警局，我们现在得马上过去。”</p>
“好。”王警官点点头，直接示意众人跟着顾晨。</p>
顾晨也是跟高川枫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检测室，开车直奔芙蓉分局。</p>
晚上凌晨15分。</p>
当顾晨几人匆匆来到一号审讯室，高瘦女子庄婷已经待在那儿。</p>
而她的同伴许晓丽也在隔壁。</p>
顾晨必须对两人分开审讯，于是让袁莎莎调整摄像机，自己直接坐在那儿开门见山：“庄婷，我们又见面了。”</p>
“是啊，我们在李玉梅家见过面，当时还是我给你们开的门，只是……”</p>
犹豫了几秒，庄婷有些疑惑道：“只是这大晚上的，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p>
“李玉梅死了。”卢薇薇说。</p>
“什……什么？李玉梅死了？”</p>
听到卢薇薇的说辞，庄婷明显吓了一跳。</p>
突然带着惊诧的眼神，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也是弱弱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p>
“就在今晚10点左右。”顾晨说。</p>
“难道是病死的？不能啊，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p>
庄婷似乎也不能理解，可想到支走自己的是李玉梅的侄子李东，庄婷突然眼睛一亮，赶紧说道：“我知道了，肯定不是病死的对吧？难道是李东？”</p>
“是李东报的警。”王警官提醒着说。</p>
庄婷愣了愣神，又道：“他报的警？可我们照顾李玉梅一直都没事，为什么他一照顾人就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对他姑姑做了些什么？”</p>
“安静。”</p>
见庄婷开始情绪激动，顾晨也是提醒着说。</p>
但庄婷不停，愣是反问顾晨道：“顾警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李东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这总得给个说法吧？”</p>
“他的说法我们已经有了详细记录。”顾晨右手转笔，双眸死死盯住面前的庄婷，也是继续问她：</p>
“但是还有件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你其实并不是李玉梅的侄女对吧？”</p>
“啊？”</p>
被顾晨突然拆穿身份，庄婷下意识的愣了一下。</p>
而顾晨却继续问道：“不仅你不是李玉梅的侄女，许晓丽也不是，包括待在李玉梅家的那帮人，他们没有一个是李玉梅的亲戚，我说的对吧？”</p>
似乎警方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具体信息，庄婷也是目光一呆，难以想象。</p>
毕竟这么多人的底细，警方如果不去利用大数据排查，根本很难调查清楚。</p>
可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大家的身份给拆穿，很显然警方在调查案件方面，效率很高。</p>
这让一向以李玉梅侄女自居的庄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p>
卢薇薇见庄婷此刻成了哑巴，也是敲着桌子提醒道：“问你话呢？是不是？”</p>
“是……是。”庄婷有些惭愧，只能默默低下脑袋。</p>
卢薇薇摇了摇头，也是好奇问她：“你说你们，跟李玉梅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照顾李玉梅？还一下子来这么多人？”</p>
庄婷低头不语。</p>
卢薇薇又道：“而且我们还查出，你们这些人都有前科，大部分都进过监狱，包括你庄婷也是。”</p>
“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庄婷听着卢薇薇说辞，也是低头反问。</p>
卢薇薇则是无所谓道：“没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两个有前科的人聚在一起，我并不会说什么，也没有这方面的歧视。”</p>
“可是突然十几号有前科的人，全部聚集在李玉梅家，而且这帮人还都不是李玉梅的亲戚，却以李玉梅的‘亲朋好友’自居。”</p>
“而你跟许晓丽，还住在李玉梅家，不分昼夜的照顾李玉梅，你说你们到底图啥？”</p>
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p>
庄婷似乎也被问到了灵魂深处。</p>
警方在此刻，似乎对自己和同伴的底细早已了如指掌。</p>
原本自己有前科这件事，一般外头很少人知道，包括那些聚集在李玉梅家的重任，大家有前科，这事更没人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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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警方将自己这些东西，毫无保留的挖掘出来。</p>
一方面，庄婷很气愤，感觉自己受到歧视。</p>
可另一方面，庄婷也很胆怯，胆怯警方竟然在很短时间内，就把大家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p>
这也侧面反应，这帮警察不好惹。</p>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见庄婷依旧愣在那儿，顾晨也是提醒着说。</p>
感觉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庄婷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