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年他们随着货殖会护送出关,也是见识过国防军的厉害的。
黑甲精骑隆隆杀来,如潮水一般奔腾轰鸣。
那阵势,稍微胆小点儿的现场就能给吓尿了。
那一门门的巨炮,山海关前黑甲的肃穆军卒。
跟以往他们所见的卫所军卒,那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光看人家身上的铠甲、刀盾,怕没二三十两置办不下来。
些许精骑身上还背着精钢短驽、精钢短箭,刘家兄弟当时看一眼就牙酸了。
那家伙什估摸一套办下来,就得十多两罢?!
而且小作坊还做不了,必须得军部营造局的铸造司才有这水准。
“实话实说罢!谢某此番前来,是来救你们兄弟二人的。”
刘家兄弟听得这话不由得傻眼了,眼见刘宠赶紧拱手道。
“谢家哥哥有话直说,我刘六虽然不是啥好人但自问对国朝是忠心耿耿啊!何至于……”
“就是因为你刘家兄弟对国朝还算是尽心尽力,才有我谢某人走这一遭。”
眼见谢玉田一摆手,让他兄弟二人靠近。
随后如此这般一说,顿时刘家兄弟眼珠子都红了。
“张茂狗贼!刘某不杀你,何以能解此恨!!”
刘七那气的浑身哆嗦,但他很快也觉着张茂这么干不是没有理由的。
若是他张茂硬吃刘家兄弟,说不准没吃下来还得崩了他一口牙。
但若是能够逼的他兄弟二人走投无路投靠于他,凭借他兄弟二人的威望与关系。
那么原本隶属于他们的那票汉子,说不得就得被拢进他张茂的麾下了。
“谢家哥哥,可那张茂身后可是镇守太监张忠啊!”
刘六忧心忡忡,他们自问能在州府说得上些许话。
可张忠这等通天的人物,哪里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没见河间参将袁彪,都得给他张忠面子么?!
人家那还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呢,比自己这等缉盗强多了。
“若非如此,我来作甚?!”
眼见谢玉田微微一笑,摆手淡淡的道:“过几日,知州寿宴你刘家、杨虎、齐彦名……亲眷皆往之。”
刘家兄弟听得莫名其妙,好像……知州大人没有摆过寿宴罢?!
但想到了谢玉田的身份,他俩就咳咳咳……
唔……调查局说让你摆寿宴,你打算不配合么?!
“席间张忠突然状告你二人极其下属皆为盗匪首领,请缉拿之。”
谢玉田顿了顿,道:“某会亲自执行,然后押送尔等亲眷到京师去……”
说到这里刘家兄弟就明白了,这是给他们归附张茂的借口与机会。
同时借此扣住他们的家人,若他们真心为国朝办事则罢了。
若是敢有二心,他们那些亲眷可就……
“你二人且放心,往京师去某自然是不会亏待你家人的。”
谢玉田淡淡的道:“也跟你的兄弟们交代清楚,留下书信好让某取信你家中亲眷。”
“当然!暂时此事,仅你二人知晓而已。”
刘家兄弟点头表示明白,谢玉田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宣扬开去。
杨虎、齐彦名他们必然是家人被擒了,才会给他们说明事情的缘由。
敢不就范者,那自然是要被砍了脑袋、家人工地干活儿的。
霸州城内,镇守太监张忠的府上。
几个如夫人早已经被远远的赶开了,倒是几个心腹亲卫在屋顶和书房四周警戒着。
张忠的府上第一次如此森严的戒备,从前不敢说是敞开大门。
但那也是半夜敞门,而无人敢犯。
霸州最大的坐地虎张茂都是他的门下,他本身又是镇守太监。
可以说这霸州官府到绿林两道,谁特么不开眼敢捻他虎须?!
“彦实,你可确定么?!”
张忠现在其实很头疼,自从调查局成立之后他便惶惶不可终日。
他很清楚,迟早有一天得查到他头上来。
然而平日里他除了让张茂更加收敛一点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机会来了。
“哥哥何曾见彦实有过虚言?!”
张茂拍着胸脯,低声道:“如今大事在即,刘家兄弟若能入伙则我多一份战力!”
“若是强吃他们,恐怕损失不小啊!”
张忠听得这话有些踌躇的站起来,在书房里不住的踱步。
“咱家听闻过几日乃是知州寿诞,往年里他是不操办的……”
张忠沉吟了会儿,低声道:“今年说是为了冲喜要操办一番,这倒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