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教徒的弓箭手们奋力拉着弓弦,朝着那一片沙尘中疯狂射击着,有的人甚至手指已经被弓弦锢出血来,但一直都没有停止拉弓。
只要能杀死那个钢铁怪兽,就算是把手拉废了又能如何。
射击半晌,那黄沙中,似乎没有第三支投矛再射出来了。
死了吗?
“停止,停止。”
异教徒的指挥官大叫道。
士兵们扎堆站着,以此来获得继续战斗的勇气,他们慢慢等待着,面前的黄沙尘埃落定。
本神父的身影,在那漫天的黄沙中出现了。
高大、魁梧、挺拔。
但是异教徒们,却高声欢呼了起来。
因为在那个怪物的头盔缝隙中,有一支箭射了进去。
死了吧!肯定是死了吧!
这个距离的弓箭,能够射穿脑袋了吧!
异教徒们看着那站立着的本神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确认。
再迟疑了一会儿,他们就不用去确认了,因为本神父动了。
异教徒们大惊失色,只见本神父抬起了头,似乎在看着他们,那眼神扫过的地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意。
还活着?
异教徒的士兵们有些失望了。
但很快,他们的失望就要变成彻底的绝望了。
因为本神父伸出手去,将自己头盔缝隙中的那支箭拔了出来。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取了下来,因为那箭簇上,并没有沾着血迹。
康斯坦察的弩机,在五六米的距离射中本神父的眉心,都只能留下一个小的朱砂痣,这些异教徒的弓箭,又怎么可能伤得到本神父?
除非是运气极佳,射到了本神父的眼睛。
不过很明显,他们的运气并不好。
异教徒们呆住了,本神父往前跨了一步。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了一声,异教徒的士兵们突然嚎哭了起来,丢下了手中的刀剑盾牌,转身朝着山下就跑去。
不过大路只有这一条,两边都是木栅栏,他们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山下的指挥官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大声催促着士兵们赶紧往前冲杀。
进退不得了。
异教徒士兵们,有人嚎哭着,咒骂身后的同伴赶紧让开。
也有人不顾两旁钉满木刺的栅栏,直接想要翻过去,却有不少人有这样直接被那些锋利的木刺钉死在了栅栏上,即使是翻过去的人,也是浑身血洞,能不能活下来,就只看运气了。
还有的人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跪在了本神父的面前,给他磕着头,用着本神父听不懂的语言,祈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本神父给希什曼的那本上帝之书上,至少有三十页的怪物,是本神父独自一人歼灭的。
这种常年与超自然怪物作战的家伙,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什么怜悯之心?
而且本神父在被逐出罗马之前,就有过屠灭异教徒村庄的事情。
无论老幼,当时本神父可是一个都没留下,做得干净利落。
更何况在这时候,妮娜修女还在自己身后的营垒中。
本神父的职责就是击退这些异教徒,其它的东西,都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
本神父往前一步步走着,那些异教徒渐渐都跪下来求饶了。
不过本神父还是机械式地抬起了手中的十字杖,奋力一扫,鲜血飞溅,四五个异教徒就此身首异处,他们的血液汇进了身下的那条小溪中。
本神父又往前走了一步,手中十字杖再起举起,又是几名异教徒死在了那把十字杖之下。
求饶并没有什么作用。
异教徒只能捡起刀剑,嘶吼着,哭喊着,朝着本神父发动了绝望的冲锋。
这样的冲锋,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没有人能够靠近本神父,他手中的那把铁十字杖,就像是一个屏风,所有进入到这个范围内的异教徒,全部当场被砸成了肉泥。
异教徒们挤在了这条通往军营的路上,远远地看过去,本神父就像是一个割草机一样,往前慢慢行走着,不断收割着这一路上的杂草。
这是一台效率最高的除草机,所到之处,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活下来。
那条红色的溪流,最后顺着大路,流到了军垒的坡脚下,流到了下方的平原上。
来年这里的草地,一定会异常地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