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当日满朝文武中唯一一个劝谏陛下早些下旨的?”何太平看着她叹道,“若是陛下听了你的,也就没这回事了。”
“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少女神情有些羞涩,却也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应当就是陛下的意思了吧!”
何太平摇头:“不知道,看着挺像的,但又不确定。反正这等事情,又不关乎百姓生死之事,我等也只能听命行事罢了。”
……
说了会儿话,卫瑶卿便起身告辞了,下一家是乔相爷家。
进去的时候,乔相有客人在,她前去,也不过坐了一坐,占了年纪小的优势,拿了一封红包,被询问了两声大伯可好,卫瑶卿答不错便离开了。
每一家都走了一圈,仗着年纪小辈分小,带回红包若干,枣糕很高兴的拆着红包记着数。
这两天一直都陪着卫军宁在玩,他自是高兴的上蹿下跳的,卫瑶卿扬眉:所以过年什么的,小孩子最喜欢了。
一晃眼便到年初五了,黄石先生在升平楼的书苑摆了一桌,请几个学生来吃饭,卫军宁也在里头,卫瑶卿自是当仁不让的陪着卫军宁去了。
“早听说升平楼是长安城最好的酒楼了。”几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乌篷船上,划船的船娘穿着喜庆的红衣裳,扎着红头绳说着吉利话,卫瑶卿只觉这一幕很有意思,先前易容成了船娘的模样目睹了一场暗杀,自此结交上了王家。没想到没过多久又坐上了这条船过来赴宴了。
从年初二开始长安城里便下起了小雪,银装素裹下升平楼中的三座独立的“曲”、“书”、“乐”三苑也有了别样的意境,这等年节时候能包下升平楼的书苑,看来黄石先生抑或裴宗之身后也有不少势力啊!
这一顿,自然吃的宾主尽欢,黄石先生很高兴,而且别样的大方,一旁的裴宗之则默默地捂着钱袋似乎很不开心的模样。真正做东的是谁显而易见了。
吃过饭之后,便开始送客了,卫瑶卿寻了个借口,找到了一个人独自在外坐着发呆的解哥儿。
“你在这里啊?”
“卫姐姐。”张解抬头喊了一声,低头抿唇一笑,笑容有些羞涩。
将手里的红包递给解哥儿,他推拒了一番,却还是耐不住卫瑶卿的坚持,收下了。而后她便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替他系上了一只小小的香包。
香包上绣着奇怪的纹路,针脚不算好,但比起原先的她已经好了不少了,她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净厄咒。”张解低头捧住那个香包,“张家的净厄咒。”
小小少年抬起头来,眼里还擒着泪,“卫姐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会张家的净厄咒?”
少年双眼亮的惊人:“为什么你会的东西跟我姐姐这么像?”
自然是因为我是张明珠啊,我就是你姐姐啊!眼眶有些发热,面对解哥儿,她总是这么容易落泪,坚强在面对他时似乎不堪一击。
少年的眸子中放佛燃着一团火焰。
“你是不是我姐姐?”
“是不是姐姐回来要同我一起报仇的?他们害死了我们的族人,我要他们也不能好过!”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双拳紧握,眼中满是仇恨。
不行啊,这一切我一个人来做就好了。你要好好的长大,如这长安城中最顶尖的世族中最优秀的少年一样长大。这些我一个人做就好了,没必要陪上你了。等到来日,姐姐定会还张家一个公道,张家的人不该背负着谋逆的名声死去,你是张家的遗孤,是这长安城中出身最清贵一族的公子,我会让你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而不是躲在人后。
“你是不是我姐姐?”少年还在哭喊道。
“我……”卫瑶卿动了动唇。
“她当然不是你姐姐。”少年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带了几分急迫,“这是我姐姐,臭小子,你干嘛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