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当真是高估自己了,按理说与满室书册作伴,她可以看上很久,但事实上她根本不是读书的料,看着看着就走神了,长几上有绣布、衣裙、胭脂还有话本子,有趣的小玩意儿摆了一堆,她素日里就靠这个打发时间。
每一层楼外都有侍卫把守,夜深了,她关了窗户,却未熄灯,所以能清晰的看到外头来回走动的巡逻侍卫的身影。
“好无趣啊!”卫瑶玉托着腮帮子发呆。
眼前似乎有黑影闪过?卫瑶玉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心,暗忖:是眼花了么?
好像喷洒而出的墨汁一般瞬间染到了窗户上,而后就是走动的侍卫“噗通”一声倒地的声音。卫瑶玉怔了一怔,随后本能的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不是墨汁,是血,是倒地的侍卫的血!
有人在杀人!
一个身形高大的大汉一脚踢开了窗户跳了进来。
“救命啊!”卫瑶玉尖叫着向后跑去,这一个月嫌弃的无趣一扫而光,转而代之的是惊恐害怕。
跳进来的大汉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乱叫也没有用!楼下的侍卫闻了迷药,晕过去了,四楼的都已经被老子解决了。”
“为什么要杀我?”卫瑶玉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大汉对她的举动根本不以为意,巨剑拿在手中:“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剑锋袭来,卫瑶玉昏了过去,只依稀记得昏迷前听到了“叮”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
……
两辆马车停在了门前。
谢太尉在谢殊的搀扶下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斜眼看向另一辆马车中走下来的崔远道和崔璟。
“我说你个崔菩萨也来了啊!”谢太尉打了个招呼对小辈的见礼也不以为意,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手搭上了崔远道的肩膀,“你说王瀚之这阴险的老儿又打什么主意?大半夜的,把我们两个老头子叫过来,一把年纪了,我们怎么能吃得消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
崔远道笑了笑:“那你还不是来了?”
“我这不是给这老儿面子么?”谢太尉哈哈一笑,勾着崔远道的肩膀走了进去,“去看看王翰之那老儿打什么鬼主意!”
“夜半急招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崔远道跟着走入王家的祖宅,“就算有好事,也是他王翰之做好人,送这个顺水人情,你我做恶人。”
“那你还来?”
“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真正值得王翰之那阴险老儿拉拢的人可不会因为他几句嘴上的好话就加以判断。你我做的事,不消我们说,那样的人也清楚,口头便宜王翰之想占就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