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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背后的声音急忙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潘岳。
“我以为你不会插手此事呢。”我道。
潘岳不服气地说:“阿余叫我快点逃,说敌众我寡打不过,我听这话生气!凭我潘岳一身武艺,打这群歪瓜裂枣,还不轻而易举!本公子今天就给他露两手!”
说罢,他就赤手空拳地冲向人群,先是麻利地从喽啰手中夺下短刀,动作之突然之迅速,足让人错愕万分,紧跟着他手里这把刀就随手腕的起伏上下翻飞起来。
兴许是这把刀轻,兴许是他臂力不俗,那刀耍得又快又稳,动作挥洒自如,毫无凌乱之感,干净利落的就像是一场武术表演!本以为潘岳不过是个只会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现在来看,竟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潘岳的刀气一波连着一波,锋芒毕露,把我看得目瞪口呆不说,连喽啰们也躲躲闪闪,不敢近前。
潘岳乘胜追击,把喽罗兵打散,直杀向柜台。
我宁了宁心神,也一并杀过去。
混战的时候,默契显得尤为重要,壮汉看到潘岳和我,三人仅仅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不约而同地站成了丁字形。各守一面,背后就全权托付给了其他两人。
此时象牙帮的老大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来在和壮汉的对战中。他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只见他气恼地冲着喽啰发令说:“一群没用的废物,养你们何用,上,统统给我上。踩也要把他们踩死!”
这群喽啰哪是我们的敌手,各个推推搡搡不敢靠近一步。不少人见势不妙,又退了回去。
我趁机看了眼潘岳和壮汉,两人呼吸自如,身上都只有几处擦伤,心中自然安心许多。
再看老大气急败坏地踢打着退回来的喽啰。干脆就用手往前推起来,在老大的恐吓下,喽啰们又不得不冲了上来,壮汉不知何时夺下一把长矛,猛地向前突击出几步,旋即就是冲着脚下一扫,七八个喽啰都被绊倒在地。
转眼间,这群人又败下阵来,几番打斗过后,渐渐站在老大身后的喽啰已经不多了。大部分人都瘫倒在地上,疼得叫苦连天。
反倒我们三人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步。
这个老大见势已去,指着壮士道:“好你个臭小子,算你今天走运,多了两个帮手,你等着。待我聚上五百兄弟,把你这小酒馆拆得稀巴烂!”
“呸!走,我们走!”老大一扬手,狼狈不堪的喽啰们,互相搀扶,陆陆续续地走出酒馆。那个老大临走前又大叫道:“那个小姑娘你自己留着吧,老子还不稀罕了!”
话一说完,人就没影了。
壮士被这话气得直拍大腿:“唉!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然而壮士也明白追出去也不过是徒生祸端,只好就此作罢。
待象牙帮的人都撤走了,他便请我和潘岳就近坐下。我环视了一下酒馆。桌椅板凳算得上完好的已经寥寥无几,地上满眼都是血迹和碎木,室内的几根朱红的柱子也被砍出横七竖八的刀痕。
眼看好端端的一个酒馆,瞬间就被破坏成如此不堪,连我都觉得为一个陌生女子。毁了自己的酒馆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方才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救,鄙人姓祖名逖,字士雅,河北范阳逎县人,敢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这位壮士抱拳拱手说了这么一番话,声音如闷雷低沉而遒劲,我心中暗忖,喝!刚才看着就相貌非凡,武艺精湛,说话声音更是苍劲有力!
我和潘岳各通姓名时,祖逖便上下打量着我俩,我能感觉到,潘岳脖颈上的孔雀印记和我手上的弦月印记已然引起了祖逖的注意。
这时忽听到楼梯的吱呀声,我抬头望去,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小姑娘,蹑手蹑脚地下楼,微微弯腰,颔首往下看,她是在打探一楼的动静。
祖逖遂唤来同坐,小姑娘应了一声,来到我们的桌前。
我仔细端详她,心想难怪象牙帮老大要抢这位姑娘,年轻貌美,玉立婷婷,绝非俗类,她有着一张哪怕只让人看见一眼都会终生难忘的脸庞。
祖逖说:“刚才情况紧急,也没顾得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自己就跑到这里来了?这也太危险了。”
小姑娘答道:“我哪有什么名姓,就唤我媛媛吧。壮士有所不知,小女子也是被逼无奈,我母亲孤身一人把我抚养长大,今年年初她因积劳成疾,终于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我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只好背井离乡。”
“那你父亲呢?”祖逖问。
“父亲?我从来就没见过父亲的面,母亲说父亲是个负心汉,他沾花惹草,四处留情,对他而言,世间的女子都只是过眼云烟,没有谁会真正住进他的心里。”
“原来如此,你母亲真是个苦命的人啊。”祖逖叹息道。
“那你此行就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潘岳问道。
媛媛点点头,“不管如何,他也是我的父亲,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你与你父亲素未谋面,这天下之大,你要如何找到他啊?”我好奇地问。
媛媛回答说:“母亲临走前,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他姓石名苞。在朝廷里当官。”
“石苞?”我一听,惊讶地站了起来。
“难不成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就是石苞的六子,我叫石崇。”
“啊?还有这么巧的事?那父亲如今在哪呢?”
“父亲大人他已经过世了。”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