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那你倒是跟朕说说,何为规矩?”司徒天面色阴沉,对这不识趣的大臣多了不耐。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的夫人和女儿当日也去了郡主府的家宴上。
可人白嫣然并未下任何的帖子邀请,他们一个个要让妻女去凑热闹,出了事情反倒还要将帽子扣在别人身上,哪来的这般道理?
“皇上息怒,臣一切都是为了我北禹的安定着想,无半分私心!”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朕有私心了?”
司徒天冷声反问,惊得大殿上除柳永之外的臣子纷纷跪地。
柳永后知后觉,也颤颤巍巍的想要跪下,被龙椅上的他冷声制止。
“柳相身子不好,不用动不动跪来跪去的。对此事,柳相有何看法?”司徒天神色微微缓和,对柳永的态度比其他人要好上不少。
虽说当今太后并非他的生母,可当初她一力扶持他,他也跟着叫了柳永好几年的舅舅。
所以此时他既然有想表态的意思,他自然不会不让他说。
“老臣一切都听皇上吩咐。”柳永神色平和,语气淡然。
“柳相怎么能如此说?皇上顾念郡主救了熠王殿下和太后娘娘的恩情,可也不是这么不明是非的报恩啊?”
柳永听着身后有人多嘴,当即沉了脸,略带愠怒道:“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他的决断,什么时候轮到旁人质疑?”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再开口,那便是应了柳永刚刚说的质疑当今皇上。
哪怕真的是皇上做错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从来只有劝谏的本分,哪有半点能质疑的权利?
司徒天微微眯眼,朝着柳永笑了笑,挥手下朝。
他这个舅舅啊,当真是老谋深算。这话一出,既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又在变相的告诉他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菀怡已经差人在大殿外候着,等司徒天一出来,便将人请到了未央宫。
屋内早已经备好了解乏的熏香,苏菀怡差人端来特意为他准备的鸡汤,低笑道:“舅父可是为难你了?”
“不曾。他为人世故圆滑,怎么可能在朝上为难朕?只是此事,湛儿到底是得调查出个结果才能服众。”司徒天轻叹一声,捏了捏满是疲倦的眉心。
苏菀怡见状,走上前去替他捏肩,浅声问道:“皇上如何看?”
“朕能如何看?你和母后都选择相信此事不是白嫣然所为,朕自然如此。也不知湛儿那边调查的如何了。”司徒天笑意略显无奈。
母亲妻子儿子三人都是统一战线,他若说不信岂不是可笑?
苏菀怡听的唇角上扬,笑着解释道:“应当是查出来了一些。拂衣被抓那日臣妾去过熠王府,听他的意思,是朝中人做的。”
“朝中人?”司徒天脸色微沉,多了些许深思。
他之前也有此猜测,只是并未看到呈上来的证据,仅限于猜测。
可若是真的如他所想,那此事将比现在还要麻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