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寂静的小巷,来到一个古香古色的院落门前。
这座院落坐北朝南,高高的院墙,朱红色的大门,门前还摆着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自有一番大气磅礴之势。
颜于辉冲颜曰清使了一个眼色,又扯了扯呆看着院落大门的叶北承,三人一起沿着高高的府墙,绕到了这座院落的角门处。
来到角门前,颜曰清四周环顾了一下后,高兴地向颜于辉低声问道:“爹爹,咱们真的要住进去么?”
颜于辉点了点头,“这本就是我颜氏的府邸,我们既然回来了,自然要住在这里。”
颜曰清一对柳眉拧了拧,白皙的小脸儿上满是纠结。
“可是爹爹,我们已经将这宅院拿去抵债了啊!”
说到这里,颜曰清又怨怪道:“如若不是爹爹你去赌博,赌输了银钱,偷拿了房契、地契去抵债,我们也不会被堵坊的人赶出家门,受尽乡邻白眼,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面讨生活。”
颜曰清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
颜于辉连忙哄道:“好清儿,你别哭了,都怪为父不好,为父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颜曰清闻言,慢慢的止了泪,又掏出锦帕,拭去了眼角残留的泪珠。
她心中也明白,颜于辉每次赌完也很后悔自责,经常咬牙发誓再也不堵了,可他已多年赌瘾成性,又怎会真的说不赌就不赌了?
听了颜于辉与颜曰清二人的对话,叶北承这才知晓。
因为颜于辉好赌成性,输光了家中钱财,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因不能如期还钱,便以这座院落抵了债,求了个货款两清。
见颜曰清终于不哭了,颜于辉松下一口气。
他掏出早就预备好的一根铁丝,对准了面前的铁门,准备用铁丝开锁。
叶北承见此,眸光微闪,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颜于辉将手中的铁丝,伸进锁眼里拨动了几下,门锁很快便被打开了。
一旁的颜曰清喜出望外,欢喜的轻呼了一声。
在颜于辉伸手推开门时,她便如一只小鸟儿般,轻快地跳进了门内。
叶北承也紧随其后,迈步进了院中。
最后进门的颜于辉,伸头四下打量了一眼,又将角门像方才一般轻轻地关好。
三人走进门内,穿过宽阔又芳草萋萋的院落,顺着青石板铺就的蜿蜒小径前行,又穿过垂花拱门,一直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
这屋子很大,可是除了构架外,里面几乎空空荡荡。
想必是屋中的家具、摆件等物,都被堵坊的人抬走了。
尽管如此,颜曰清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她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又兴致勃勃地对颜于辉道:
“爹爹,院中的蔷薇爬满了一整面墙,鲜花灿烂煞是好看,您从前为我搭的秋千架也还在呢!只是上面缠长了好多绿色的藤蔓,爹爹,我们今日真的住在这里么?”
重回祖宅,颜于辉也很激动。
他颔首笑道:“方才来时,我见院中堆积着一些木板,一会儿我与贵仁将他搭成床,我再去街上买几床被褥回来,我们便能在此处安寝了。”
颜曰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再次转身去院中“寻宝”了。
相比于颜于辉与颜曰清的激动,叶北承显得很平静。
他淡然的脸上,挂着一丝丝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