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寝宫内的雕龙金柱大床上,武城章的脸上显出了几分酒醉的潮红。
他对身后的大太监吉福道:
“吉福啊!朕已想好了,明日早朝,朕便与承儿相认,还他武氏姓,让他能够认祖归宗。”
吉福闻言心下一惊,“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叶统领如何暂且不提,只那镇国公叶云天,只怕就要大闹一场啊!”
提到叶云天,武城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叶云天还有脸跟朕闹?当初若不是他懦弱无能,朕又怎会连清尘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况且他为了他那继妻小儿,已将承儿从叶家族谱中除名,赶出了镇国公府,他早已同承儿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到这里,武城章眸光一暗,“朕只是担心承儿怨怪朕没有早些认他,怕他不肯接受这件事情。”
吉福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一个阴冷的声音已从武城章的龙床后侧传来。
“父皇只担心叶北承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难道就没有想想您的另外几个儿子能不能接受吗?”
龙床上的武城章立刻一蹦而起。
他顾不得自己正赤足站在地上,只面露惊恐地看向他的龙床后侧。
片刻后,二皇子武荣生掀开挡在龙床后的金丝幔帐,跨过雕龙金柱大床,站到了险些被震骇的魂飞九天的武城章面前。
武荣生身后还跟着一队杀气腾腾地兵士。
武城章愤怒中又带着一丝丝惊恐的目光掠过龙床,再投射到面前得意洋洋的武荣生身上。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武荣生,质问道:“你是何时知道这密室的?”
武荣生闻言冷笑一声:
“父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仅知晓你设下的这密室,还知晓你在密室中,暗暗留下了传位遗诏。”
“你……”
听闻武荣生竟然连传位遗诏都寻到了,武城章顿时气得胸膛都要炸裂开,一时说不出话来。
吉福连忙上前搀扶住武城章,并对武荣生怒声质问道:
“二皇子,惊扰圣驾可是大事,论罪当诛!
你深夜带兵进宫,难道是想逼宫不成?”
“逼宫……哈哈哈……”
武荣生仰头大笑了几声,“没错,本皇子今日便是来逼宫的,只要父皇肯当场写下诏书,将皇位禅让给我便罢,否则……”
武荣生猩红的眼眸向殿内一扫,“……你们全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
武荣生话音落下,皇帝武城章与大太监吉福同时开口斥道:
“你这毫无人性的孽种!”
“皇上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武荣生却毫不在意地冷冷一笑。
他一挥手,顿时身后的兵士冲过来,将武城章与吉福等人团团围住。
还有一些兵士冲到了殿门外,想必是去擒拿赵皇后等人了。
皇帝武城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慢慢踱步坐回到龙床上,转头看向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武荣生:
“生儿,你一心行此逼宫谋反的忤逆之事,可如若你今日并不能成事,你待如何?”
并不能成事待如何?
武荣生冷冷一笑,他并未想过。
逼宫之事一旦坐实,他便再也没有退路了,事成则贵为天子,事败则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