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估计也就明月倩相信唐承念不会胡诌了。</p>
蕊瑛咕咚咕咚喝了水，才发现自己果然好渴。</p>
绿瑛守在她旁边，早早就倒满了一杯，见她手中的杯子空了就又换过来。</p>
于是蕊瑛继续咕咚咕咚。</p>
咕咚咕咚。</p>
咕咚咕咚。</p>
……</p>
等一壶水都喝完了，蕊瑛悚然一惊。</p>
她刚刚居然当着五个大魔头淡定地喝水？</p>
等等，水里不会有毒吧！</p>
蕊瑛吓得一会儿看看水一会儿看看唐承念，眼珠子瞪得溜圆。</p>
唐承念邪魅一笑：“喝够了？”</p>
“够了够了。”蕊瑛赶紧把空杯子还给绿瑛，继续跪，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直着腰。</p>
这样的态度倒是不错，不愧我——叫人陪你喝了一壶水。</p>
唐承念抬了一下手，让绿瑛回去。</p>
她自己则走到了蕊瑛面前，大白鲨笑成了大灰狼笑。</p>
“你说了，只要我保你一命，你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我是吧？”</p>
蕊瑛一听，有门，立刻道：“是！奴婢敢发誓！”</p>
“不过，我不用你当牛做马。”</p>
唐承念说。</p>
她打算吊吊胃口，可惜蕊瑛大约是哭惯了，居然——又红了眼睛。</p>
有一瞬间，唐承念好想挠死她。</p>
没耐烦地喝道：“别哭了！”说句话而已，哭什么！</p>
蕊瑛是真无辜，她被唐承念蹂躏了半天，一听唐承念说“不过”这个词就生|理性恐惧。</p>
同样形成生|理性动作的还有一个就是止哭，不然又要被唐承念教训。</p>
说来真奇怪，唐承念也不打她，只要看着她笑一笑，蕊瑛就整个人都软了。</p>
不是酥软了是吓软了，骨头也都被恐惧给泡得软了。</p>
“……”蕊瑛没说得出话，啊啊张了半天的嘴巴，到底还是闭上。</p>
硬的上了，也该来点软的。</p>
唐承念也不拘小节，一点都不认为这样丢人，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和蔼，虽然不怎么成功，但说话的声音总算还是柔和了，她说道：“我方才只是说不要你当牛做马，却并不是说用不上你，你怕什么？”她想，蕊瑛大约是误会了她的意思。</p>
她猜的不错，当唐承念这样一说，蕊瑛看起来仍旧还有些担心，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p>
唐承念便顺势问道：“蕊瑛，唐家的主人到底是夫人，这一点，你明白吧？”</p>
浑然无视了唐瑄奇。</p>
不过蕊瑛也压根儿没有想起过唐瑄奇，事实上，后院里的女人们，争来争去是为了唐瑄奇，但天天朝夕相处的却又是自己的竞争者，唐瑄奇时不时神隐，她们也不在乎，哪怕唐瑄奇不在，照样斗，唐承念估计这已经是她们的爱好了。</p>
要说后院里最名正言顺的，自然就是明月倩，谁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p>
于是蕊瑛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夫人便是府中后院的主人。”</p>
她好歹还是聪明，没被唐承念带进去。</p>
明月倩是唐家之主这种话，唐承念说得，她说不得，说了就是自己递把柄。</p>
虽然不管有没有把柄，唐承念想整她就整了，但如非必要，蕊瑛还是希望一切能顺顺当当，尤其是她，能够少被人抓些小辫子。</p>
“这话说得不错，蕊瑛，你最好还是记得，你是夫人调拨过去的，虽然服侍着颜姑娘，但你终究还是夫人手上的人。将卖身契给颜姑娘，是要她安心，可若是夫人要，随时都能把卖身契要回来，她不敢不给，你晓得吧？”唐承念继续说着，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露骨。</p>
她就是不将那些女人放在心上，如何？</p>
哪怕唐瑄奇不喜欢她，那她也是唐瑄奇唯二的女儿之一，唐承奕是她的哥哥，明月倩是她的娘亲，这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她不需要畏惧任何人的目光，言行，诋毁，讥嘲——话说回来，要是在这后院里谁敢当面讥嘲她，唐承念可是半点也不会在乎自己的声名。</p>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该出手时就出手。</p>
虽然不是为人，是为己。</p>
若是颜杜然觉得不爽了，大可以找上门来，唐承念自己也是相当想要和这位小白莲单挑一回的。</p>
她只是尽量不主动惹事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