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从蒋飞白的脸上看出了坚决。【】</p>
显然，他确实觉得药都是他唯一的生路了。</p>
就在蒋飞白说话的时候，商六甲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悄悄地问她：“药都是什么？”</p>
唐承念无语地看向他。</p>
“那天我在药都呆了那么久，你竟然一直没注意听？”</p>
“听得断断续续的，你也知道，那些日子里族中有不少麻烦。”商六甲诚实地道歉。</p>
他完全将唐承念当成自己人了，有什么说什么，实话不太动听也不介意说出来。</p>
“药都就是……”唐承念嘀嘀咕咕解释了一通。</p>
“远吗？”</p>
“倒也不。”对于现在的唐承念和商六甲而言，从应天城到药都，倒真算不上什么远。</p>
就在她和商六甲说完，蒋飞白再一次告辞。</p>
这下唐承念便没法再继续遮掩下去了，她满脸的挣扎之色，她是真想说，可说这些话未免也太……简直像是朝着人心上捅刀子，还一刀接一刀。她不知道蒋飞白对药都到底有怎样的感情，只是，将心比心，除非整个药都城里的人都是蒋飞白的仇|敌，否则，以她看来，那桩惨事说给他听，着实残酷。</p>
倒不是残忍，毕竟那么多人又不是唐承念出手杀的。</p>
蒋飞白再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回他没有忍了，而是直接问道：“唐前辈，莫非您不久前到过药都？药都里出了什么事？”</p>
他能看出唐承念正在隐瞒什么，她显然很想说，却又不说。</p>
是不敢说还是……不忍说？</p>
蒋飞白想到后者，忽然不敢继续追问。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狂跳起来，目光中满是挣扎与纠结之色。</p>
有人想说不敢说，有人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p>
但事情不是不想面对，它就不会生的，既然已经生，倒不如直言相告。</p>
唐承念觉得。若是她继续遮遮掩掩。倒是显得她心虚，这件事情她本来做得还算是不错，假如令蒋飞白从她的态度里误会了她的用意。那倒是得不偿失了。</p>
故而她终究还是决定要直言相告。</p>
“你在药都……有什么亲人吗？”</p>
咳咳，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直言相告，可再怎么直言，总得先铺垫一下吧？</p>
唐承念目光中的犹豫之色。换了谁看都觉得十分心虚。</p>
蒋飞白狐疑地回答道：“亲人？没有。”</p>
他说得相当坚定。</p>
“那你对药都的感情怎么样？”</p>
唐承念问得有点纠结，若说没有。蒋飞白显得太冷血；若说有，她的话更难以说出口了。</p>
“还行。”</p>
中规中矩的回答。</p>
蒋飞白实在被唐承念这慢刀子折磨得受不了了，他索性开门见山：“唐前辈，您看起来有些话要告诉我。若是如此，您不如直说吧？”</p>
“我是打算直说来着……”唐承念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很没有说服力。</p>
蒋飞白甚至不用说话了，他脸上无语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一切。</p>